她被淹沒在這種快樂的感覺中,彷彿自己所有的怨恨與疼痛都在一瞬間得到了補償,她恍惚間竟然覺得有些幸福。
從醫院回來,她就開始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她要喬煒痛,跟她一樣痛,甚至比她更痛。
所以她沒有起訴離婚,她選擇了留在他身邊,對他百依百順,偶爾賣乖討好,然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面無表情地扎破安全套,最終懷上了他的孩子。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什麼,她把命賭上,自損三千也要做成這件事。
人們往往覺得男人要更心狠手辣,因此有所謂的“無毒不丈夫”。事實上,女人一旦走上這條路子,手下的殘暴血腥往往能更勝一籌,結果也更慘烈。
大概是因為,女人除了做母親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殺戮者。
殺雞殺魚殺鴨,還有土豆茄子青瓜,剁成一塊塊,切成一片片,整齊細緻。
就像現在玻璃瓶裡的那個還沒睜眼的小東西一樣,顯然是被人細緻地處理過,身軀上竟然沒有一絲血汙,乾乾淨淨的,好像那些將它淹沒、浸泡、包圍的液體,不是福爾馬林,而是母親溫暖的羊水。
鄭敏當真是要把它包裝成一份大禮,送給他,作為一生的紀念。
喬煒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瞪起佈滿血絲的雙眼,一步一步向鄭敏走去,走得沉重而緩慢,身子像是隨時要支撐不住了似的,晃了兩下。
不瞭解他的人看他這副模樣,也許會覺得這是頭受了重創的野獸。
但是危素並不這麼覺得,在她眼裡,這時候的他不是脆弱的,而是在積攢著自己的怒火和悲憤,很快他就會爆發,會撲上來撕開鄭敏的喉嚨。
危素屏住了呼吸,她知道接下來鄭敏絕不會好受,鄭敏身體裡的她也會連帶著遭殃,但她無法預料喬煒具體會做些什麼。
喬煒盯著鄭敏看了一眼,只有一眼,鄭敏臉上還凝結著痛苦而又快意的表情,下一秒,便被他的大掌一下子摁住腦袋,摜在了地板上。
危素腦子裡頓時嗡嗡作響,她感到欲哭無淚。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樣子。
鄭敏動了動,雙手撐著地板,想要爬起來,喬煒已經欺身過來,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地重新摁回地上,另一隻手將她的睡裙往上一掀。
危素感到下半身一涼,好像明白了什麼,一瞬間她渾身都僵住了——事實上,她已經分不清僵住的是鄭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