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日,不歸順,就得死!
這是青龍會的最後通碟,看筆跡也是用左手寫出來的。
兩張紙上的筆,果然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
郭玉娘忽然叫了起來,道:“這……這不是我寫的。”
葛停香冷笑道:“你剛才也沒有承認。”
郭玉娘道:“我剛才沒有看出來,這不是我剛才寫的那張紙。”“本屆青龍會,來作臥底奸……”
紙上的詩句雖然完全一樣,可是筆跡卻已不—樣了。
她當然認得出自己的筆跡。
是誰寫了這麼樣完全相同的一首詩來害她?
葛停香道:“這張紙是不是這裡的?”
郭玉娘點點頭,桌上還有一疊同樣的紙。
葛停香道:“寫這首詩用的筆墨,是不是這裡的筆墨?”郭玉娘也只有承認。
葛停香道:“我已問過葛成,他也知道這是蕭少英強迫你寫的,他接過之後,就立刻趕去送給我,就算有人想再仿造一張,也萬萬來不及,何況別人也沒有這樣的筆墨、這樣的紙。”郭天娘道:“可是我……”
葛停香打斷了她的話,冷冷道:“你現在總該已明白。蕭少英故意要你用左手寫這首詩,為的只不過要騙出你的筆跡來。”
郭玉孃的心已沉了下去。
她忽然發現這件事的確一點也不滑稽,卻真的能要命!
蕭少英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本來也想不到她會是青龍會的人,更想不到她忽然下毒手來暗算我,幸好我沒有醉,否則這一刀就已要了我的命了。”
郭玉娘又叫了起來,大聲道:“你瘋了嗎……”
葛停香答道:“他沒有瘋,瘋的是你,你本不該做這種蠢事的。”
郭玉娘道:“可是我並沒有暗算他,我根本沒有動過手!”
葛停香道:“這一刀不是你刺的?”
郭玉娘道:“絕不是。”
葛停香冷笑道:“若不是你,難道是他自己?”
沒有人擊朐己對自己下這種毒手的!
無論誰都看得出,蕭少英絕不是個瘋子。
葛停香道:“他殺了王桐,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又太聰明,現在距離九月初九不遠,你絕不能認他活到那一天。”
郭玉娘道:“可是我明明知道他的武功,我為什麼要自己下手?”
葛停香道:“因為你知道他巳對你動了心,而且已受了傷,這正是你最好的機會。”
他眼睛裡又充滿了悲哀和憤怒,徐徐地道:“只可惜你不但低估了你,也看錯了他,他並不是那種會為女人去死的男人,世上絕沒有任何女人能騙過他的,連你也不能。”
郭玉娘道:“可是……?”
葛停香握緊雙拳道:“可是你卻幾乎騙過了我。”
郭玉娘道:“難道你……你寧願相信他,不相信我?”
葛停香道:“我本來也寧願相信你的……”
要一個老人承認自己被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欺騙,那的確是種令人很難忍受的痛苦。
他堅毅嚴肅的臉色已因痛苦而扭曲,黯然道:“我也寧願殺了他,說他是騙子,在冤枉你。”
郭玉娘突然冷笑,道:“可是你不能這麼樣做,因為你是葛停香,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你當然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毀了你的威望。”
葛停香道:“絕不能的。”
郭玉娘道:“為了表現你自己是個多麼有勇氣,多麼有決心的人,你只有殺了我?”
葛停香道:“天香堂能有今天,並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天香堂的基業下,也不知已埋葬了多少人的屍骨,就算我不惜讓你毀了它、那些死後的英魂也不會答應。”
他慢慢地轉過身,沉聲呼喚著:“葛新!”
葛新就站在門外。
在夜色中看來,他顯得更冷酷鎮定,就象是變成多第二個王桐。
王桐的任務通常只有一種:“殺人!”
蕭少英放開了郭玉孃的手,他知道現在她無異是個死人!
葛停香已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緊提的雙拳、青盤凸出。他已下了決心!
葛停香的決心,是不是真的沒有人能動搖?
郭玉娘忽然衝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襟,嘶聲道:“你為什麼要叫別人來殺我,你為什麼不敢自己動手?”
葛停香手中一劃,衣襟割斷。
這就是他的答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