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一句話就夠了。
他話音剛落,開始縫合鞋面與鞋底的金不悅露齒一笑:
“第一個時辰,可是要到了。”
明宇幾乎要破口大罵這些泥腿子長生久的體修,被他師弟硬是拽住了。
明宵心下一陣嘆息,六百年前他突破元嬰沒多久就接手了落月宗掌門之位,當初的落月宗遠沒有如此的威勢,是他殫精竭慮施恩於凡人,又立下了一串兒丹修的規矩,才使得落月宗的地位越來越高。那時他就常與長生久人打交道,長生久弟子簡樸苦修,又常常漫遊四野,只要一點辟穀丹便能維繫生計,對他們落月宗一向疏遠。
可明宵從不曾忽視他們,身為無爭界第一大戰力,長生久可以低調寡聲,也可以為了天下凡人向丹師們退讓,但長生久的人一說出了自己要做什麼,那就是必然要做到的。
他們落月宗憑藉丹師受天下敬仰,可說到底,就算所有金丹和元嬰的修士加起來,也未必打得過眼前這些破破爛爛的體修。
“師弟!”
“師兄,稍安勿躁。”
拍拍明宇的手臂,明宵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年輕女修士對自己說的話,落月宗的人都把自己的宗門當成了神,可這宗門,真的有如神一般庇護他們的能力麼?
“明首座。”他如此稱呼明於期。
算起來,明於期也是他的後輩。
千年前江萬樓墮魔之後,長生久也青黃不接,又受天下修士唾棄,明於期的師父臨危受命,帶著長生久眾人隱於孤山,六百年後,金不悅、風不喜、鬱長青等正罡境體修相繼橫空出世,才讓人們想起來六大宗門中還有一個叫長生久。
明於期比他們的年紀更小,卻是一百五十歲通脈、三百歲入正罡境的天才,更因為早早被選為行道者,在正罡之後就接手了長生久。
一千多歲的明宵看著還不到六百歲的明於期,想到對方的修為比他更高,戰力比他更強,心中不由略起酸澀之意。
好在,這樣一個人,他也有與之周旋的辦法。
“明首座,為這位道友看診之人,乃我的三徒弟,不如我找她出來,和你們說一下她如何診治這位道友的,也算是證明了我落月宗的清白。若她有診治失當之處,我必將她當場問罪,絕不姑息!”
明於期微微抬起頭,隔著木質的黑白麵具看著明宵那張少年臉龐。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低下了頭。
“這道友晚醒一日,我長生久平你落月宗一山。”
說罷,他伸出手掌平平一拖,宋丸子躺著的那擔架就飄了起來。
“明首座,這道友你不能帶走。”
“她與我長生久有緣。”
……
宋丸子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正亮,她眨眨眼睛,看見一個頭戴木簪的年輕女子正坐在床邊對她笑。
“小姑娘,你醒了。我是長生久的風不喜。”
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宋丸子略有些無力地笑著說:“風姐姐好。”
“對!叫我姐姐就對了。”
風不喜又笑了笑,接著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呀。”
宋丸子發現自己還躺在落月宗後山的松海聽濤樓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邊多了這麼一位畫風粗野眉目英朗的女修士。
“我叫宋丸子,是此次與落月宗爭道統的異界食修。”
“嗯?”
風不喜衝樓下喊了一聲:“師兄,她說她就叫宋丸子啊!”
轉頭,又問依著床頭坐起來的女子:“你有沒有一個同名同姓的弟弟啊?”
看見走上樓來的樊歸一,宋丸子眼前一亮,在落月宗這些“聰明人”堆兒裡呆久了,她真是太懷念樊道友這樣的老實人了!
“樊道友,數月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聽得此言,樊歸一看著那跟自己師弟真的長得很像的女子,心中幾乎確信了她就是宋道友,可……
宋丸子用手指輕點自己左肩上的女宿,一道藍色的流光閃過之後,她就變成了樊歸一熟悉的瘦小男子模樣。
穴位中還在隱隱作痛,她略有些無力地招招手,那被放在牆角的大黑鍋咕嚕嚕滾了過來。
“我這鍋之前炸了一次,重鑄之後我氣力不夠,不能將鍋重新敲打得好看些。樊道友,你看看我這宋丸子身上可還缺點兒什麼?哦,那豬肉丸子我又改了幾種口味,樊道友你要不要試試?”
說著,她從儲物盒裡掏出了一尺見方的一個布袋,裡面裝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