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你猜到我來找你做什麼?”
馬洛:“不,少爺,王子殿下,我一點也猜不到。”
“聽著,”楊悅有些不耐煩,他不習慣馬洛這種老油條的裝腔作勢,他是李慰教出來的,更喜歡打直球,“我不管你是真沒猜到還是在說謊,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需要你幫我找到李慰,把我送到她身邊,如果她在監獄裡,你還要幫我把她毫髮無傷地救出來。’”
馬洛差點沒窒息,他控制住自己不要當場跳起來,忍氣吞聲地問:“我有沒有拒絕的權利?”
“沒有,”莉莉一字一頓地道,“你知道我可以把你變得像她一樣,我沒有選擇那樣做,因為我需要你做得更多,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
他還知道“主觀能動性”,馬洛又好氣又好笑,做人最怕的不是你的敵人是上帝,而是能夠為所欲為的上帝他媽的還是個熊孩子!
他怎麼想也想不出逃脫這一劫的辦法,最後心灰意冷地道:“為什麼是我?”
楊悅想了想,又打了個響指,莉莉瞬間倒地昏睡過去。
他抬眼注視馬洛,兩人四目交投,他破天荒地對李慰以外的第二個人開口:“因為所有人裡只有你成功地抓到了我們,就算你是條狗,也是條值得養護的好狗。”
馬洛握著酒杯的手指一下子收緊,他不承認熊孩子帶侮辱性質的話竟然打動了他,可是這些日子遭遇的窘迫在他眼前一掠而過,華萊士、總統夫人、他的屬下們……每張臉看似不同卻又相同,他們都巴不得他不存在,只要他不在了,所有人都能消除隔閡重新偽裝成相安無事。
沒有人需要他,只有眼前這個熊孩子,這個近乎無所不能的上帝。
“呵呵,”馬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失聲笑出來,他扔掉酒杯,抬手摸了摸腦後那塊金屬頭骨,那是他為諮議局出生入死的象徵,他早該得到什麼,他曾經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走到這條路的終點。
而他現在決定選擇另一條路。
“那好吧,親愛的王子殿下,”他油腔滑調地拖長了尾音,“讓我來‘發揮主觀能動性’,想想我們該從哪裡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sad…tango給我的雷!
注:是我男神馬洛的名句,惡搞一下雷蒙德錢德勒的著名角色
第二十五章 養一群狗
首都星圈,大衛區,“微暗的火”俱樂部
不過數天時間,隨著闇火幫垮臺,大衛區的地下組織進行了一次快速地重新洗牌,“微暗的火”俱樂部作為戰利品被名不見經傳的新幫派佔據。
對於大衛區原住民來說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脫衣/舞俱樂部甚至沒有歇業整頓,當日就開門營業,歌照唱舞照跳。
背景音樂仍然是熱熱鬧鬧的弗拉明戈,環形舞臺上舞娘們神采飛揚,一個個踩著鼓點搖曳生姿地走出來,舉手投足都能引發底下觀眾大聲喝彩。
與前方的歌舞昇平不同,後面燈光不及的部分仍然存在一塊禁區,如果李慰和楊悅在可能會認出來,正是他們偷襲那位中年胖子的作案現場。
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從舞臺前款款走過,他穿著一件白襯衣,束在黑色的長褲裡,領口和袖口都扣得嚴嚴實實,及肩長髮也紮了起來,臉上還戴了一副普普通通的眼鏡。他長得不能算英俊,但斯文秀雅,通身都帶著與脫衣/舞俱樂部格格不入的書卷氣,看起來就像個走錯地方的大學教授或者外科醫生。
他目不斜視地由舞臺側旁經過,臺上的脫衣舞娘們卻同時眼前一亮,不約而同地朝他大拋媚眼,其中一位舞娘踩著十厘米高跟扭著圓臀晃到臺沿,渾身細碎的金銀亮片在燈光底下活似美女蛇的蛇鱗,她果真像條蛇那樣丘陵起伏地趴下身去,伸出細長的紅舌舔向他的臉。
那名年輕男子微微蹙眉,他尚未動作,舞臺周圍卻有客人興奮地抓住了那名舞娘,一邊使勁把她往臺下拖,一邊猴急地摸索她赤/裸的大腿和露出大半的胸房。
舞娘驚聲尖叫,其餘客人也如聞到腥味的食人魚那樣聚攏過來,舞娘很快被七手八腳地拽下了舞臺,金銀亮片四處飛濺,她雪白的胴體在燈光下抹了一層曖昧的蜜色,一條軟綿綿的胳膊求救般高高抬起,在人群縫隙若隱若現。
年輕男子早就被人群擠到外圍,他目視前方,緩緩抬手抹了下臉頰,正是那脫衣/舞娘舌尖舔到的地方。
他抬起腳,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開。
黑暗與光明的分界處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