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聲嘹亮的哨聲來。
雪鷹悠遠的鷹唳聲遙相應和起來,伴隨著一陣凌亂的踏步聲,周圍的魑魅魍魎就越發的蠢蠢欲動起來。
青衣直覺不妙,不等她睜眼去看情況如何,就覺得身子被黑三郎猛地往外一送。
她連忙張開眼睛,並不自覺抬頭去看黑三郎,只見慢慢向後退去的黑三郎眼中不時閃過幾道金光,原本從容不迫的面上也透出幾分凌冽之色來。緊跟著一道赤紅如火的殘影自下發迅速從她眼前掠過,並直直的朝她身側抽去。
只聽見呼啦一聲巨響之後,一個白色的人影靈活的落在了石面之上,然後不等黑三郎再次甩尾攻擊,他手下一個用力,卻是再度召喚出無數的飛速滑動的鎖鏈,又一次猛地朝黑三郎攻去。
被黑三郎推出去的青衣於慌亂中想要伸手去抓黑三郎的衣袍,結果卻是抓了個空。
一個人影快如閃電的出現在青衣背後,在落入對方懷抱的剎那,她看到一抹黑白相間的影子呼的一下就與黑三郎撞到了一起。
“三郎——”青衣霎時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黑三郎與敵人齊齊往龍湖落去。
“三郎——”青衣頓時就準備衝過去,可是不管她怎麼掙扎,接住她的人都沒有鬆手。
“放開我!”青衣心急如焚的轉過頭來,待到瞧見身後的人的臉時,她不覺失聲驚呼道,“爹爹——”
“我險些來遲了。”季父安撫的拍了拍青衣的背溫聲道,“莫怕,黑三郎特意通知我來護著你,想來他早料到要和你阿兄交手,未免你被誤傷,你還是與我一起耐心的等他們回來吧!”
“怎麼回事?”青衣惶惶不安的瞧了瞧那如翻江倒海一般湖面,生怕黑三郎一去不復返。
“你阿兄……就是太執著了些。等他回來,叫他自己告訴你吧。”季父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就再不多言了。
青衣心知她這爹爹乃是個真君子,便也不願去為難他。既然無法從別人口中得知真相,那她便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挖掘了。
不曾想才幾瞬的功夫,周圍的情狀,又是天翻地覆起來。
但見不遠的地方,被妖物圍攻的季琦被族人嚴嚴實實的護在中間,在眾人與妖打鬥之時,她邊抬頭一臉焦急的望著她和季父,當看到青衣朝她望去的時候,她便舉手大聲疾呼起來,大意是叫他們過去。
青衣對季琦心有隔閡,便有些不想看到她的臉,是以她對季琦的叫聲充耳不聞,只冷著一張臉將頭轉向另一方向。
這回她瞧見的卻是一群模樣奇怪,動作僵硬的人偶。
青衣先是吃驚,待到細看,就發現那些個人偶頭不對身,手不對足,身上多有接合的痕跡,想來定是那會做人偶的老漢用不同的妖怪屍體拼接起來的。
這倒也罷了,左不過是屍首堆出來的傀儡,之前在客棧她也是見過的,最叫青衣驚訝的是他們懷裡還抱了幾個人。
因如今還是深夜,天空中那輪彎月更是叫群聚密集的魑魅魍魎和惡鬼遮蔽了,若不是大地裂縫裡的熔漿以及周圍燃燒的草木房屋照亮了龍湖,只怕眾人都要摸黑對敵了。
那些個傀儡個個都拖了一大車的石板,即便周圍妖物橫行,時不時還有叫地震火災逼得四處逃竄的野獸攔道,他們也不為所動,只兀自朝著龍湖趕來。
季父的鎖鏈如同靈活的遊蛇不停的他和青衣周圍遊走,每當有妖物伺機偷襲,那些鎖鏈便會在季父的控制下,快準狠的將妖物擊殺。
地脈還在不斷的塌陷,越來越多的裂隙開始朝著湖堤蔓延過來。當那些大如房屋,小如指縫的裂縫終於遍佈湖堤之後,青衣就能看的那些沸騰的熔漿開始不斷地流入龍湖之中。
幾乎可以融化石頭的熔漿一入湖水,便有大量滾燙的蒸汽升騰其上,一時間嘶嘶的巨響聲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那熔漿入水也不曾飄散開來,而是像有意識的融化的金水一般,迅速的朝著湖心深處流淌而去。
青衣訝異的看著整個龍湖都如燈籠一樣發出明亮的金光來,隨著那光芒的盛大,空中的魑魅魍魎皆都慘叫著四處逃竄起來。
天空中那逼仄壓抑的陰邪黑霧迅速退散開來,重現的明月灑下皎潔的銀色光輝,恰好與龍湖裡熔漿的金光遙相呼應。
來不躲避的魑魅魍魎登時就慘叫著被那無孔不入的光輝所消滅,被大放的亮光照的睜不開眼的青衣被季父用衣袖嚴嚴實實的捂在了胸前。
等到鬼魅的唳聲,妖物的慘叫聲,蒸汽和湖水沸騰的聲響都漸漸消止之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