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眠到醒,已是數年之久,如此久未肆意,技藝竟有些生疏了,更兼那笨蛋心中無計較,平白把小妹弄丟了。虧得我醒的早,若出了三途之地,再要尋回胞妹,卻是要費功夫了。’而後才抓了奴的郎君,命奴來尋你……”
“……什麼?”青衣被那胞妹一詞擊的心神微蕩,她不自覺捏緊了袖袍,呆愣片刻,直至手心刺痛,方才聲音發飄的輕聲道,“他說胞妹——意思是我和他乃是兄妹嗎?”
紫藤花妖輕輕點了點頭,繼續道:“聽他話裡的意思,彷彿是這樣的。但奴來此後,發現你的氣息和他並無相似之處,想來你也許並非他胞妹,只是與他胞妹有些許關聯也未可知。”
青衣微仰著頭,望著空中那輪近乎滿月的明月,心悸的感覺如水面的漣漪,一圈圈的直蕩遍全身。
她的身體止不住的輕顫兩下,這種激動並非是出自她的本心,而是來自於她身體的本能。她腦中滿是混沌,萬般思緒翻湧不止,唯獨沒有歡喜。
心底彷彿在隱隱的害怕,雖不知為何,但那確實是害怕。
天地寂靜無聲,只有無邊的沙沙聲。
夜風變得冰冷起來,由香氣凝聚而成的紫藤花妖彷彿有些撐不住了,死命維持住即將渙散的虛影,它手捧著那籃紫藤花,語氣焦急道:“青衣,奴為現身見你,勉強在那蛟龍身上積蓄力量,今日叫那位大人的威壓一震,卻是因懼提前開了花,如今滿月已過,再要開花,確是不能了。這些都是奴的精魂,權作奴所求之事的報酬,他日得見奴的郎君,煩請轉告他,奴能與他相遇相知相守,奴已足矣——”
“等等!”青衣見這紫藤花妖自說自話,不覺有些急了,“我分明說沒辦法幫你了,你這樣自顧自的交代後事,叫我著實有些為難……”
“奴——”
“啪——”
裝滿紫藤花的藤籃憑空落下,自知大限已至的紫藤花妖再無更多的時間來說服青衣了,它仰面一臉哀求的望著青衣,千言萬語只化作了虛無縹緲的紫煙,就那麼隨風消逝在夜風之中。
“餵你別急著消失啊,我還沒搞清楚呢——”青衣見那拜伏在自己跟前的紫藤花妖如流水青煙一般轉瞬即逝,滿是疑問的她不由的慌張起來,她欲伸手去抓那花妖,只是那花妖本就是虛幻的一個影子,如何能抓得住,這一伸手,它那殘留的一點形體便徹底渙散開來了。
“你還沒說他們在哪裡你那郎君長什麼樣子啊!”青衣手足無措的轉身四下環顧,抱著也許對方還未完全消失的希望,她對著虛無大聲喊道,“我先說好了,我不一定有機會能見到你的郎君,要是——要是沒有那個機會,你不要怨我——”
她的喊聲在空曠的大地上顯得格外突兀,不知是被她的喊聲驚動了還是別的原因,沉寂許久的野獸們的吼聲突然又再度響了起來。
青衣被那些野獸的吼叫聲弄得脊背一涼,她緊張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那片紫藤花海不知何時又消失了,連雷騰身上的那片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想來那紫藤花妖這回是真消亡了。
“唉——”沒了法子的青衣鬱悶的跺了跺腳,咬著牙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無奈的俯身將那散落在地的紫藤花撿回到籃子裡,邊撿邊惶惶不安的去瞧周圍。
“三郎哪裡去了……”越緊張越手忙腳亂的青衣瞧著那些紫藤花就像是在瞧□□煩,看起來明明不多,怎的撿起來沒完沒了,半天都撿不完,又不好丟下不管,默默在心底把那神秘的白衣人顛來倒去的埋怨了一遍之後,她又情不自禁的嘟囔道,“怎的一入夜就不見他出來了,還說心悅我呢!睡起來就什麼都不顧了,要是這花妖不好相與,硬是把我擄了去……笨蛋笨蛋!”
周圍的野獸聲越發嘹亮起來,眼瞧著三三兩兩的瑩黃光點緩緩出現在黑夜之中,青衣只得咬牙放棄剩下的紫藤花,腳下飛快的往客棧裡跑去。
待青衣進門之後,一直守在門口的素兮馬上就把大門關了起來。
及至凌晨天色將明未明,雞鳴聲未盡之時,青衣就早早的起身梳洗了。待到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完畢,一出房門便瞧見一夜不曾出現的黑三郎這會兒正大刺刺的蹲在桌子上看那半籃子的紫藤花。
青衣悄悄的努了一下嘴,在原地磨蹭了半響,終究還是往黑三郎身邊湊了過去。
“這些紫藤花看起來很不錯。”黑三郎喜滋滋的拿起一串紫藤花在青衣的鬢角來回比劃,顯得十分雀躍。
瑤草的藥性至今未退,是以青衣還是忽喜忽怒的情緒不定,現黑三郎幫她簪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