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薔薇花開遍百花宮各個角落。身著不同顏色的年輕女弟子不時穿梭於花間,風華正茂,顏色正好。
薔薇花叢裡,一方鋪著白狐皮的軟榻之上,一名身著火紅色長裙的年輕女子正閉目小憩。那人黛眉如畫,瓊鼻如玉,薄唇微微抿著,不點而朱。她臉部的線條柔和恰到好處,增一分則嫌多,減一分則嫌少。
水眸未睜,已然絕色。
一陣風拂過,伴隨著陣陣薔薇花香縈繞於鼻端,女子纖長的眼睫輕顫了顫,須臾,微閉的雙眸終是緩緩睜開。一剎那間,堪比日月清華。
“綠荷。”女子慵懶地翻個身,紅唇微啟,吐出旖旎略帶沙啞的語調,好似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卻出奇得好聽。
身邊立即有綠衣婢女上前,盈盈一拜。“宮主,您有何吩咐?”
那紅衣女子正是百花宮宮主百里無豔。
百里無豔從軟榻上起身,半撐著身體,胸前的衣襟隨著她的動作略微鬆散了幾許,露出精緻的蝴蝶骨。她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髮絲,問道:“那女人最近如何了?”
綠荷恭敬地回道:“只剩最後十天的藥浴了,等十天過後,傀儡即可煉製成功。”
“嗯,不錯。”百里無豔說著,輕撫髮絲的動作微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道,“將水盈給本宮帶來。”
“是。”綠荷得了命令,當即轉身離去。
沒過一會兒,一身白衣的水盈便被人帶了上來。
見到百里無豔,水盈黑眸充滿恨意。“賤人!”
話未落,臉上便捱了綠荷兩個耳光。鮮紅的巴掌印,在水盈細嫩白皙的臉頰上可謂觸目驚心。“宮主面前竟敢口出諱言,該死!”
水盈被打得頭腦發昏,奈何武功盡廢,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她手捂著臉頰,憤憤地瞪著百里無豔。想不到,自己被困北斗七星陣那麼多年,本以為 再相見便是這個賤人的死期,竟不想,十多年後,自己仍舊不是她的對手!這叫她如何不恨!
百里無豔長睫輕垂,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塗了丹蔻的指甲,末了,瀲灩的紅唇對著左手指甲輕輕地吹了吹。“本宮怎麼覺得你這雙眼睛有些礙眼呢?”
將水盈從金夏國皇宮帶回來已經有幾個月了,一直懶得搭理她。正好今日無聊,索性就陪她玩一玩好了。百里無豔如此想著,嘴角的笑容更是魅惑人心。
綠荷會意,當即對著身邊的女弟子吩咐道:“將這女人的雙眼挖去!”
“不!你們敢!賤人!不許碰我!我可是你們的宮主!啊--”水盈嚇得花容失色,身體禁不住劇烈顫抖著。但是,她的辱罵掙扎只是讓自己遭受更多的折磨。原本一下可以解決掉的事情,偏偏被分割成多次。
隨著淒厲的哀嚎響徹百花宮,水盈一雙水潤光澤的眸子瞬間變成兩個鮮血淋漓的血窟窿。樣子猙獰,恐怖至極。
“啊啊啊--”
水盈捂著雙眼,鮮血從指縫裡流出,觸目驚心。
百里無豔黑眸無波,只微蹙眉心,嫌棄道:“好吵。”
綠荷聽聞,立即命人將水盈的舌根生生拔出。粉色的舌被連根拔除,掉在地上尚且抽搐了多下才歸於塵土。恰好一隻身形高大的狼狗跑來,將那被棄的舌頭嗷嗚一口吞吃入腹。
先是被挖去眼珠,接著又被拔除舌根,水盈痛極,終於昏死過去。滿臉的血汙,哪裡還有往日飛清冷高貴。
百里無豔瞧著這一幕,絲毫不覺快感,反倒有些反胃。她眉心微蹙,緩緩地從軟榻起身,身姿高挑,裙裾曳地,似火紅的薔薇花迎風怒放。她看也不看蜷縮在地的水盈,蓮步輕移,徑直離去。遠遠地,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剁了她的四肢,做了花肥罷。”
“是。”綠荷盈盈拜首,轉眼看向水盈的目光透著無比狠辣。“來人,動手!”
可憐水盈身為曾經的百花宮宮主,這以活人做化肥的規矩還是出自她的手筆。卻不想,到最後,自己竟也淪落了做化肥的命運。一朵嬌花,零落成泥。
回到寢宮,百里無豔妖嬈的身段負手而立,她以手撫唇,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然後,嘴角勾起一絲無奈,回頭對著床幔之後懶懶地說道:“出來吧。”
“哎嘿嘿,姐姐你是怎麼發現人家的啊?”一道嬌俏的女聲從紗帳後響起,緊接著便是步履輕盈伴隨著環佩叮噹的悅耳之聲。
百里無豔慵懶地眸子微抬,看著蝴蝶一般撲向自己的黃衣少女,眼底閃過無奈。“琉璃,我不是跟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私自進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