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公一臉慘白,戰戰兢兢地瑟縮著脖子站在尚武帝的身旁,身子篩糠似的抖個不停。他看著那些四處逃竄的宮女太監,說實話他也很想立即離開這裡。沒辦法,這個鳳傾實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嗜血的惡魔一樣,倒與那個傳說中嗜血狠辣的羅剎宮宮主有的一拼!
路公公哪裡知道,此刻這個站在他眼前血洗皇宮的少紫衣女,根本就是他心裡所想的那個羅剎宮宮主!要是他知道了,指不定就直接給嚇暈過去了呢!
與尚武帝陰沉的臉色不同,君憐卿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就好似旁邊那猶如地獄一般的慘象,根本就與他沒有什麼關係。周圍明明是血雨腥風,唯他仍舊是一身白衣清華,優雅萬千。
君憐卿漫不經心地盯著手中的茶杯,不疾不徐地旋轉著,輕輕垂下的眼睫好似蝶翼一般,只是偶爾地輕顫幾下。
將精緻的茶杯遞到自己面前,淺淺地嚐了嚐,果然是先甜後苦呢!可是,雖然有些苦澀,但那盪漾在舌尖的味道,卻是那樣令人回味無窮呀!
這邊君憐卿悠閒地喝著茶,那邊鳳傾也已經將最後一個侍衛拍得五臟俱裂。那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強大的對手,只留一雙眼睛幾乎要突出來,永不瞑目!
鳳傾漠然地看著一地的屍體,看也不看尚武帝,只冷聲問道:“我的家人在哪裡?我要見他們!”
鳳傾今日進宮,並不是為了救鳳元秋他們出去。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武功縱然再厲害,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根本就沒可能將家人一起帶出去。若是貿然搶人,只怕亦會落得個階下囚的下場!
所以,她今天來,只是為了見一見他們,看他們是否安好?是否受刑了?若不看一眼,她的心裡總是起起伏伏,忐忑難安。
此外,鳳傾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在一邊悠然自飲的人,眼底波光明滅,喜怒難辨。
“想見他們?”尚武帝面目猙獰,眼底卻流動著淫邪之光,“可以呀,來朕的後宮,做朕的女人,那樣的話,你們從此鳳家便是皇親國戚,朕或許可以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這次就從輕發落,饒你們不死!”
老男人,竟敢宵想她!鳳傾眸光冷凝,譏笑道:“皇親國戚?聽起來好誘人呢!可是皇上啊,鳳傾的姑姑,可是你的前皇后呀,我們鳳家原本就是皇親國戚不是麼?不過,”她語調忽然變得尖銳,“狗皇帝,也不看看你自己都老得掉渣了,也好意思覬覦本少爺?也不怕你這把老骨頭精盡而亡!”
尚武帝大怒,指著鳳傾的手顫抖個不停,嘴唇也因為氣急了而不停哆嗦著。狗皇帝?居然敢叫他狗皇帝!簡直是大逆不道!“鳳傾!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朕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嘖,這好像是這兩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呢!鳳傾毫不在意地撇撇嘴,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君承懾這麼說了,結果他死了。如今,這尚武帝也這麼說了--
那就算不能殺死他,讓他生不如死總該可以的吧?
想到此,鳳傾眼中忽然流轉起璀璨的光華,她歪頭衝著尚武帝盈盈一笑,那一笑傾國傾城,剎那間,就是這滿園的奇花異草都被比了下去,黯然失色。
“皇上呀,你過來。”鳳傾衝著尚武帝勾勾手指,瀲灩的鳳眸還調皮地眨了眨。
尚武帝立即就被電得渾身一陣酥酥麻麻的,腳步下意識地就要往前邁。卻又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他狐疑地看著鳳傾,“你有什麼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哼!他才不會上當!
知道尚武帝不上當,鳳傾一時間也失去了方才的興致。瞬間又恢復到之前的冷色,不過指尖卻有一枚由內力凝聚成的透明的針悄然迸射而出。
耳朵動了動,君憐卿捏著杯子的手一頓,繼而長睫輕顫,便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自斟自飲起來。
而尚武帝尚沉浸在鳳傾方才那傾城一笑裡不能回神,怔愣間,忽然便覺得下腹某處隱隱刺痛。他雙腿本能地夾緊,想起昨晚因為抓獲鳳元秋而狂喜不已,激動之餘一次性傳召了四個妃嬪一起侍寢--
尚武帝眼神微閃,臉上一閃而過一抹懊惱,果然是年紀大了麼,難得縱慾一次竟是有些吃不消了!
這個時候的尚武帝,根本過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那罪惡之源已然被鳳傾給毀掉了!所以說,當他傳召妃子侍寢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老二居然開始罷工,臉色那叫一個精彩至極!
不過,此時此刻,看到鳳傾的美色,尚武帝不由得又有些心癢難耐。他悄悄地吞了口唾沫,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