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就這樣,兩隻手都碎了。
維克木了。
先前大概是和骸蛛差距過大的緣故,割草般砍魔獸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戰士的實力。
可現在他的動作已經提前被戰士攔截了三次了。
假如深淵能有魔物動作比五面骰子還快的話,那至少是高階守衛級別的魔物……
“你在幹什麼?”
就在此時,入口傳來一句略低沉的男聲響起。
維克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和這魚形的怪物比起來,這個身影簡直算得上是嬌小。然而看清對方的樣貌時,盜賊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寒噤。
瑩綠色的火焰在黑洞洞的眼眶中微微躍動,除了那張著黑山羊角的頭骨之外,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漆黑而充滿邪惡氣息的袍子中——同他先前聞到的腥味一模一樣。
是巫妖。
無論是在深淵,還是在安吉利亞都已經幾乎絕跡了的不祥生物。
當他出現在這個空間的時候,原先那種若有若無的血、腐臭還有腥味,在一瞬間變得濃烈而又邪惡。
巫妖走到他們身邊,看都沒看盜賊一眼。
他先是和魚形怪飛快地交流了幾句,聲音極低,用的甚至不是深淵語,而是某種更加稀有的語言。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一會兒,那比巫妖高出足有一倍的魚形怪咕咚一聲倒在地上,死死掐住那粗厚的脖子。
一瞬間的自由讓盜賊下意識地就想要躍起——然而馬上的,他的手腳再次被禁錮住了。
這次,纏繞住他的不是什麼劣質的鐵環,而是一縷灰色的霧氣。
“別掙扎了。”巫妖說,“不管是蠢貨還是小賊,都需要懲罰。”
……
利維坦來的時候,巫妖正將一縷灰霧小心精準地送入盜賊的耳中。
“找到好東西了?”第二騎士問。
事實上,他對巫妖手中的東西並不是非常感興趣,反倒是對新增加的“人偶”頗為關注。
他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新抓來的降臨種材質和其他的傢伙不太一樣,看起來更加柔軟。在除去外皮以後,裸露出來的魔法迴路也頗為別緻,顯然和上面“正統”的魔偶製作技術有很大的差別。
確實像是哈爾關注的研究物件。
不過……
“你給他用荊棘之環的意思是?”
魔偶的額頭上印著一圈黑色的額飾,乍一看像是某種奇特的刺青。
“硬骨頭的特別待遇。”巫妖輕哼一聲,“剛才掙扎得很厲害——顯然經過對抗靈魂拷問的專門訓練,所以得讓他先好好安靜下。”
這種額飾是一種詛咒,就像是荊棘一樣,會安靜地侵蝕使用者的意志,直到使用者徹底袒露靈魂中的每一寸秘密前,任何反抗施法者的念頭都會遭受穿透靈魂的折磨。某種程度上比奴隸印記更加殘酷。
說話間,已經看不出樣子的盜賊抬眼看了下利維坦,下意識地想要動作——可很快又是一個顫抖,馬上又昏迷了過去。
“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同類。”巫妖平靜地解釋,從盜賊的耳中抽出一縷灰色的霧氣。
“這可真是殘酷。”
利維坦感嘆。
“你找過來有什麼事?”巫妖問。
“我聽說我們的第一騎士回來了?”
“哼,”巫妖將新的灰霧重新送入降臨種的耳中,無視手下的顫抖,“你的訊息可真是靈通。”
“他現在在哪兒?”
“我綁了他的手腳,讓他去湖底和他先祖的遺骸好好待一陣子,等想清楚了再出來。也許那群虎視眈眈的法力游龍還能激發他那點可憐的潛力。”
“你這樣擅自懲罰第一騎士恐怕不好吧?”
“那個蠢貨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巫妖毫不在意,“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哦?”利維坦挑眉,“也許她一直都知道。”
“那麼她有權親自懲罰我——前提是那蠢貨知道怎麼回來。該死的。”
巫妖低低咒罵了一聲。
利維坦笑了:“我們的第一騎士其實已經盡力了。很果斷,帶回了訊息,那位需要他帶回的東西也已經到手,你知道他沒辦法做得更好了。”
“你這意思是你能做的更好,所以打算取而代之了嗎?”
巫妖冷哼。
被戳穿的第二騎士絲毫不慌,依舊是笑吟吟的:“如果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