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
才怪!
飛淵一點也不相信她,可還是拿了一個大肉包子遞過去,“還剩的一碗粥,晚上我幫你熱熱再喝吧!”
真是開恩啊!
盧悅笑著拱手,“人家說管家婆,我們怎麼就反過來了呢?”
“那還不得問你?”
飛淵三兩口解決一個大肉包,“外面下雨,你傷沒好,什麼時候天晴了,我們什麼時候再動身。”
“好!”
昨晚的屍臭味,隨風而來,顯然是前面,出了大問題,他們能在這裡多呆一天,就是一天。
盧悅一點也不想著趕路了,“阿淵,你說木府的事,抱福宗有沒有可能察覺?”
“木府的情況特殊,他們應該不會太注意。”
飛淵也希望人家能注意到這裡,可事實上,他更清楚,不能用靈力的木府,進來就不能原地回去,只能橫跨的木府,人家不會太在意。
盧悅:“……”
“你是擔心昨晚的……風?”
盧悅迅速把肉包子嚥下去,“你不擔心嗎?”
師弟應該比她更早發現這裡的不對,擔心了更久才對。
“我一定能把你帶出去。”飛淵輕輕解開她傷腿上的布帶,“既然不出去,我幫你擦了藥後,就不紮了吧!”
“好!”
雖然知道,師弟在轉移她的視線,可是此時,面對這條顯得有些猙獰的傷腿,盧悅也沒辦法再去想暫時不能想的事。
她仰身躺倒不敢再看,“你帶了幾雙靴子?有厚毛的嗎?”
秋雨已然難過,到了冬天,應該更難過。
她自己有當初在凡人界買下的皮靴和棉鞋,可是師弟沒有啊!
“兩雙靴子,雖然沒厚毛的,但我們還有厚毛法衣呀,大不了在外層裹上。”
這是沒辦法可想下的辦法。
盧悅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說這雨,會下到什麼時候?”
這個……哪能知道?
伊澤也被安巧兒問了同樣的問題,他看了一眼淅淅瀝瀝的小雨,心下很沒底。
盧悅和飛淵,他們要救,魔靈和丁岐山,他們要殺,這一切原本努力一把,可以做到的。可是現在,木府居然連一個活物都沒有,那隨風而來的屍臭,都不知集中了多少生靈。
就算他在這裡拖著,讓安巧兒帶上替換的兩匹戰馬,她也要橫跨整個木府,這路上……反而更危險了些。
“雨下了半夜。”安巧兒看了他一眼,“盧悅受傷,如果她和飛淵沒找到乾爽的藏身地,現在應該不太好。”
她以為,伊澤因為盧悅,要不管這時的天氣呢。
“……飛淵在……在盧師妹身上,很細心。”
伊澤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找到乾爽的地方,他凍著他自己,也不會讓盧師妹淋雨的。”
安巧兒垂下眼斂,是因為飛淵太強大,所以這人連存在感,都不敢在盧悅那裡,表達出來嗎?
她在心裡苦笑,“昨天半夜的風,也很不對。”
“怎麼說?”
“你沒發現,颳起的旋風,好像是繞著人的嗎?”安巧兒努力振作自己,“事後,我感覺很不舒服。”
伊澤皺眉,“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當時被風颳過之後,我……我差點打了個抖。”
兩人再次對視的時候,眼裡都有好些驚恐之色。
哪怕變成了凡人,再不能用靈力,他們經過靈力沖刷了兩百多年的肉身,也不可能這麼不濟事。
“呼呼……”
外面的風聲再起。
百多里外,一處像沼澤又不是沼澤的地界,冒著咕嘟嘟的粘稠泡子,帶著黑氣的屍臭味,全從泡子裡飄出,它們慢慢溶合在風裡,襲捲出去。
樹林中,一隻剛從土地裡冒頭,有些小胖的蚯蚓,好像吸引了一團風,它打著旋兒在蚯蚓冒出來的頭上,過了一圈。
胖蚯蚓搖搖腦袋,慢慢從土裡爬出,一拱一拱地往冒泡的沼澤地去。
它的速度太慢了,過路的旋風每一個,都會在它身上過一圈,不過一時三刻,本來有些小圓的身材,就變得細細的了。
“有修者的味道。”
一聲蒼老好像嘆息一般的聲音,化於風中,“去找他們,把他們全給我帶來。”
所有路過此地的風,再出去的時候,好像颳得更起勁了。
臭……
又是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