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摸桃脯吃。
可越看她的表情越謹慎,到後來簡直就是凝重了,小臉繃得緊緊地,桃脯也不吃了。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蹭蹭的爬下錦榻,飛快的跑去找竇成澤,抱著他的腿就往上爬。
竇成澤拿著毛筆正寫著什麼,被她這一鬧,墨汁滴的到處都是,好幾封暗報上都未能倖免,他趕緊把筆放下,摟著懷裡的小寶貝,明知故問道,“怎麼了這是,不是在看書嗎又淘氣。”
姜恬害怕的不行,閉著眼睛使勁往他懷裡拱,聲音被竇成澤的衣服堵住,顯得悶悶的,“你怎麼在書架子上放鬼故事,嚇死我了。”
竇成澤差點笑出聲,嚇死了還看那麼長時間,他最是知道她,膽子小還好奇心忒重。那還是她出嫁之後,在王府裡他把書都是剔一遍才給她看,但是孟嚴彬那個混蛋的書房什麼都有。
被這個小祖宗翻出來了,嚇得晚上不敢自己睡,心裡又癢癢的想看,那一陣子正好孟嚴彬公務忙,晚上有時候都回不去。為此她還特地到他面前求他幫幫忙走後門給那混蛋放假,他問了好幾遍才問出來這麼一個讓他吐血的答案。
想到這裡竇成澤笑不出來了,暗暗咬牙,摟緊懷裡的小寶貝哄著,眼神狠厲,口氣卻溫柔,“我的小寶貝,不怕不怕,一會兒成澤哥哥就去罰歲平歲安吃板子,都放的什麼書,嚇我的寶貝。”
姜恬被竇成澤摟的緊緊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他懷裡探出頭來,閉著眼睛壯士斷腕一般對竇成澤道,“我還差一點才看完,成澤哥哥陪著我一起看好不好,我自己看害怕。”
竇成澤親了親小臉蛋,心安理得的答應著,“好,寶貝兒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天從下午開始姜恬就一直黏著竇成澤,幾乎是寸步不離,竇成澤去方便的時候她都得在淨房門外等著。竇成澤面上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其實心裡得意盪漾的不得了。
到了晚上,吃完晚飯,兩個人在花園散了會步。竇成澤把姜恬送到寶月軒,吩咐紅棗水桃她們打水伺候姜恬洗漱,姜恬抱著竇成澤不撒手,“不要她們,我不要洗澡,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竇成澤幾乎不曾流出眼淚來,天知道,他等這句話等了兩輩子那麼久!摟著小寶貝親了親又顛了顛,“寶貝不怕,明天成澤哥哥就請假,這幾天都陪著你,陪著你睡覺,哪兒都不去。”他不去上朝,那些人巴不得呢,這陣子也沒什麼要他在堂上盯著的事兒,正好在家裡陪著他的寶貝……睡覺!
“那去衡塢院睡好不好,我讓人把裝飾都換了,跟你的屋子一模一樣。“竇成澤誘哄道。
這會兒姜恬只要竇成澤不離開她五步之外,最好是一直抱著怎麼樣都行,哪裡還想得起反對。
竇成澤抱著她從暗門走到他的臥室,可不,裝飾簡直是另一個寶月軒,連藕荷色花賬上掛著的銀質小獅子狗香薰爐都一模一樣。
因為姜恬還小,只能在浴盆裡讓人給洗,但今天她正怕著,一會兒都不能離開竇成澤,竇成澤也知道她不可能讓他光溜溜的給她洗澡。可巧這會兒天也冷,小孩子本身也不髒(太陰險了,連這個都算進去了)。
竇成澤就讓人打水來,給她把小裙子小褲子都脫了,只留下了一個小兜兜和一個小褲褲,竇成澤用熱毛巾給她仔仔細細的擦身子,連小腳丫的腳趾縫都沒放過,擦完了放到已經用湯婆子暖好的被窩裡,“乖乖躺著。“
“你去哪兒?“姜恬以為他要走,急急的拽住他的衣袖。
竇成澤好笑,“哪兒也不去,就在屋子裡,洗臉洗腳,不然一會兒該把你燻跑了。”
姜恬這才鬆開他,只是不錯眼珠的瞧著他,生怕一眨眼他就跑了,竇成澤心裡軟成了一汪水兒,蕩呀蕩呀的盪出一圈圈的漣漪。
他也不嫌髒,就著姜恬的剩水和她的毛巾飛快的洗了把臉擦了擦脖子,又讓人伺候著洗了腳,就脫掉外衣上了床。
年輕力壯的大男人,跑了一天身上有汗,他渾身不舒服。唉,一會兒等小寶貝睡著了再從暗門過去洗澡罷,他甜蜜又頭疼的想著。
第五回
坤寧宮裡。
“你說靖王託病不上朝?“皇后低垂著眸子,漫不經心的用小銀箸撥弄著鎏銀百花香爐裡的炭灰。
“回稟姑母,確實如此,今兒一早就遞了請假摺子,說是舊疾復發,上不了朝了,據說皇上也沒多問就批了。”燕國公世子閆勇易放下雨過天晴藍的茶盅,恭敬地回道。
“年紀輕輕的有什麼舊疾呢,皇上沒有派御醫去看看”皇后把手爐蓋子蓋好,帶著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