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若不然靈兒你不要入宮了,你看你爹現在也知道關心你,何必再去做那勞什子女官?”程雯婧猶豫道。
阮靈兒面上有一些慌亂,突然面臨這種問題,換著其他人都不能自制,又何況是一個才芳齡十四的少女。
她柳眉緊皺,粉唇抿了又抿,“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不然先看看,反正離甑選女官的時候還早,我再想想?”
九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我說這話也只是給你提個醒,事先做好準備總比臨時現抓瞎的強,畢竟這關係著你的一生。”
阮靈兒滿臉感激之色,“九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對了,九娘,你得罪過那個孟嫦曦嗎?我怎麼感覺她是衝著你來的。還有那個蕭婉,滿臉的惡意,連遮掩都不帶遮掩的。她也姓蕭,你別告訴我她是你們蕭家的人!”程雯婧岔開話題。
九娘苦笑:“那孟嫦曦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得罪了她,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衝著我來了。至於那蕭婉,你沒猜錯,她確實是我們蕭家的人,且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嫡妹,在我們家排行為六,人稱蕭六娘。且今日到咱們教舍的另外那兩個姓蕭的,都是蕭家的人。”
啊!
程雯婧和阮靈兒愕然。
“反正這幾個人跟我不對付,你們知道這點就好了。”九娘做下結語。
兩人紛紛點頭,世家大族的陰私甚多,即使同屬同一家族的兄弟姐妹也並不是都能和睦相處的,這些道理程雯婧和阮靈兒都懂。
“看來以後你麻煩不少。”程雯婧說。
九娘苦笑,隨即又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鬥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懼她們。”
*
程雯婧一語成讖,接下來的日子裡九娘確實麻煩不少。
那日事後雖並未顯出什麼異樣,蕭六娘也沒有再來找九孃的麻煩,可沒過幾日,一些流言蜚語便在國子監中流傳開來。
九娘在國子監中一直獨來獨往,很少與人交際,唯獨算得上是朋友的便是程雯婧阮靈兒,再加上一個王四郎。院中許多學生鑑於她的身份,不乏有想與之交往的,畢竟一個蕭家的嫡女並懿榮縣主的身份,就足以讓蕭九娘炙手可熱了,更不用說她還有當兩位皇子的表哥,可九娘素來待人淡漠,有不少人碰了釘子。
這番有關蕭九孃的事在國子監中風傳起來,頓時引起了一片譁然。
原來所謂的蕭家嫡女是假的,這蕭九娘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舞姬所生,除了有個蕭姓,連個母族都沒有,十歲之前還是一個沒名沒姓的賤奴之女,還是安國公夫人可憐她,才給了她一個蕭姓。至於那懿榮縣主的身份,不過是因為她走了大運罷了,更不用說趙王楚王兩位皇子,根本與她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與蕭九娘假嫡女相比,蕭六娘才是真鳳凰。
親爹是大名鼎鼎的蕭家五郎君清安居士,親孃是聖上的外甥女朝霞郡主,其外母更是聖上的胞妹,真正的世家嫡女,出身貴重。
據聞這蕭九娘在蕭家仗著有個縣主的身份,素來張揚跋扈,同屬姐妹的幾人俱都受過她欺辱,且此人心思狡詐特別會做表面功夫,哄得長輩們喜歡,暗裡卻沒少欺壓同族的姐妹……
世家豪門素來陰私不少,這還是第一次在國子監這種單純的環境中,爆出來這種陰私來,一時間蕭九娘在國子監中出名了。
平時上學散學,上課下課,甚至去飯堂用個飯,也不少有人望著她竊竊私語,目露鄙夷。
為了這事,脾氣不好的程雯婧沒少與人爭執,可爭執有用嗎?嘴長在別人身上,你總不能去堵住別人的嘴,不讓人家說!阮靈兒急得不得了,被氣哭了好幾次,倒是九娘一直處之泰然。
“九娘,你幹嘛拉我,我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程雯婧被蕭九娘拉著,一路喋喋不休。
“行了,雯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你就算撕了她的嘴,有用嗎?女子當眾和人打架,可是醜聞,且咱們學中身份沒一個是簡單的,你先與人動手就是你的不對,總不能讓你爹孃上門低聲下氣與人道歉。”
“可她們實在也太過分了,一些沒影兒的事也說得如此有聲有色。”
九娘無奈道:“你也知道是沒影兒的事?既然如此,又何必理她們!”
程雯婧惱恨的跺跺腳,她也懂得九娘說的意思,她雖是性格衝動,卻從來不是性格刁蠻總給家中招惹禍事之人,可是實在難以氣平。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