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送到手中,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知曉這一訊息後,她便和劉家那邊聯絡上了,你來我往一番,雖明面上還沒有定下此事,但雙方已是有了默契。徐氏打算將此事和夫君阮成茂說了,只待他一同意,便將那阮靈兒的婚事定下。
其實最難過的一關便是阮成茂那邊,若不然徐氏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了。
這一日,用完晚飯後,徐氏便向阮成茂提起此事來。
阮成茂也知曉妻子最近忙著給大女兒說親,他也隱晦敲打過徐氏了,哪怕是為了阮家的面子,為了小女兒,也不能隨意將阮靈兒給嫁了。
“劉家大房的嫡幼子劉彥?”
聽完徐氏的訴說,阮成茂陷入沉吟。
“是啊,這劉彥可是長安城內眾多貴婦們心中的良婿人選,大郎你總是埋怨我不容人,我也想過了,即使我再看不慣她,左不過沒兩年她便要嫁了。哪怕是為了家中,為了玲兒,我也會好好選個人家將她嫁出去,免得外面人說我刻薄前頭留下的女兒,也免得你對我心生埋怨。”
徐氏一面說著,一面拿著帕子拭淚,裝得一副滿懷委屈的模樣。
阮成茂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我又怎會埋怨你,只是為官者路途艱險,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最怕的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御史,無事還要起三尺浪,更何況本就有事呢。你能這麼想,說明你也懂事了,為夫心中甚慰,只是——”
“只是什麼?”徐氏生怕出了什麼岔子,趕忙急切問道。
話一出口,方才意識到自己這麼表現有些太明顯,趕忙偷偷的瞅了阮成茂一眼,幸虧阮成茂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並未注意到這一切。
阮成茂其實心中頗為贊同將女兒嫁入劉家的,於表面上,他一直是保持著中立的狀態,實則到底是不是中立,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尤其隨著太子身體日漸羸弱,大婚之後這麼久都沒好訊息傳出,阮成茂心中最後對太子留的那分寄望也打消了。
如今成年皇子共有四人,趙王成王齊王楚王,齊王母妃身份低下,沒有母族作為後盾,楚王是個殘廢,那麼就只剩下趙王和成王兩人。從表面上來看,趙王為長,但從身份上來看,成王是嫡,雙方半斤對八兩,一時之間還真看不出個勝負來。
當然阮成茂心中也不是沒酌量的,他私底下偏向成王,但並不代表他不能和趙王那邊搭上點關係。左右逢源,一箇中立者若是做不好這些,早就該被人生吞活剝了。
不過,讓阮成茂猶豫的並不光是這件事,還有其他——
“這事先放放,陛下那邊馬上要為幾位皇子選妃了,以咱們家的地位,兩個女兒都有機會,還是待此事畢了,再來考慮為大娘定親吧。”
阮成茂作為尚書省右僕射,自然對承元帝最近的動靜心知肚明,他這是想做兩手準備。既然想博,就博把大的,若是女兒能成為皇子正妃,以後誰敢說他不能成為天子岳父。阮成茂早就有次打算,之所以會一直保持中立,不過是蓄勢待發罷了。這會兒兩個女兒俱已長成,他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陛下要給皇子選妃?”
徐氏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難道夫君竟是打算想將阮靈兒嫁給皇子做正妃?
“可劉家那邊該怎麼辦,我已經和劉大夫人透了口風,只待夫君你同意,對方便會上門提親。”
阮成茂皺起眉頭,看了徐氏一眼,“慌個什麼慌,這事是能急的?為夫這麼做也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若論機會,肯定是二孃那孩子機會大些,只是大娘也不差,若是選妃不成,你再通知劉家人上門提親吧。”
徐氏心中即是惱恨又是不願,可在阮成茂面前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心中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是答允下來。
一夜無話。
*
阮靈兒面帶憂色。
“九娘,我打聽出來了,那徐氏好像想將我嫁給劉家大房的嫡幼子劉彥。”
之前便說了,阮靈兒在阮家雖做不了其他,但收買幾個下人盯著府中的動靜,還是能做到的。其中收買的一人,便是徐氏身邊侍候的一個婢女。這婢女地位並不高,但也能出入徐氏的屋子,那日徐氏和阮成茂說起此事,可能是覺得世事盡在自己掌握中,便沒有避人,也因此訊息立即傳到了阮靈兒的耳朵裡。
“劉家大房的嫡幼子劉彥?”
阮靈兒點了點頭:“阿爹似乎同意了,只是因為馬上陛下要為幾位皇子選妃,才暫且按下不提,說待那事畢了,再讓劉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