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戲臺子都給搭起來了,蕭皇后想不往下唱下去都難。
至於怎麼唱?你既然想唱戲,肯定是要唱大家都喜歡聽的,若不然文不對題,甭怪眾人掀了你的戲臺子。
碧鳶幾次想插話進去,都被劉貴妃從中給打斷了。
蕭皇后捏著茶盞的手指,緊了又緊,在心中估摸了下時間,覺得站這一會兒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遂安下心來又繼續和劉貴妃打機鋒。
碧鳶心中大急,想提醒蕭皇后外面不光下雪了,且雪勢越來越大,卻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她不禁有些氣餒,又想楚王妃身子大概沒那麼弱吧,這雪又不是雨,淋一下也沒什麼的,且那楚王妃也是穿了披風的。
就在這時候,一名宮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皇后娘娘,不好了,楚王妃她暈倒了!”
殿中頓時一片譁然。
*
蕭皇后板著臉將眾人都給遣散了,有那幾個不識趣還想留下來的看熱鬧的,俱都被她斥走。
倒是劉貴妃一改方才親熱的態度,果斷離開了。其實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劉貴妃在宮裡的勢力自來不差,若論耳目聰敏,她也算是其一,自是坐在她寢宮裡便能知曉接下來情形。
蕭皇后不禁有些後悔。
若是方才她便不顧顏面遣散眾人,想必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做婆母的拿捏一下兒媳婦可以,但把人給拿捏暈了,就不得不讓人驚詫了。且外面還下著大雪,蕭皇后不禁瞪了和鸞殿一眾宮人內侍一眼,怎麼沒人來告訴她這件事。
她也不想想別人總要有機會啊,這天氣變化誰能預料的到,且方才殿中那麼多人,總不能進來個人急慌慌的喊外面下雪了,蕭皇后要給楚王妃一個下馬威,這麼叫喚不是明晃晃的告訴眾人蕭皇后其實沒想幹什麼,只是個紙老虎嗎。
“都杵著幹嗎?將人抬到偏殿去,再命人去請太醫。”
“回娘娘的話,人已經安置去了偏殿,太醫也命人去請了。”
碧鳶自來做事周密,早在蕭皇后斥退眾人那會兒,便一併安排妥當了。
蕭皇后心下鬆了一口氣,對碧鳶讚賞的點點頭,準備去看那蕭九娘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若是假暈,這次定不饒她。
其實蕭皇后已經認定九娘是做戲了,她在後宮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花樣手段沒見識過,在她面前玩這種手段,無疑是班門弄斧。她已經計劃好待會兒要怎麼讓那楚王妃有苦說不出了,不過她不會太折騰她,只會軟硬皆施,有了這麼好一個把柄捏在手裡,再加上一個婆母與姑母的身份壓著,就不信她不任憑她擺佈。
這時,又匆匆忙忙奔進來一名內侍,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惶恐之色。
“皇后娘娘,阮總管來了,同行還有一名太醫,已經往偏殿那處去了。”
阮總管,能被這麼稱呼的只有內侍監大總管,承元帝身邊的得臉人阮榮海無疑了。
蕭皇后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承元帝會知道這事她並不詫異,可他這麼快就知道且還派來一名太醫,就不得不讓她驚疑了。
蕭皇后顧不得多想,急急忙忙往偏殿那處走去。
到了之後,阮榮海帶來的太醫已經在為九娘把脈了。小翠和小燦兩人杵在一旁惶恐不安的哭著,為整個肅穆的氣氛又增添了一抹悲涼之色。
阮榮海對蕭皇后行了個禮,方才站直了身子:“陛下聽聞楚王妃暈倒,特意命奴婢帶了太醫前來看看。”
蕭皇后僵著脖子,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不多時,太醫便把完脈了,起身轉過臉,對阮榮海和蕭皇后拱了拱手。
“楚王妃身子本就虛……”
“王妃當年為了救楚王殿下,在水裡泡久了,便留下了病根。”小翠哽咽道。
太醫點點頭。
“本來底子就差,近期似乎受過一次重傷……”
“王妃去年的時候受過一次重傷,當時昏迷了很久,也不知是哪個短壽的對我家王妃下手,怎麼這麼狠心啊,簡直是喪盡天良……”小翠又插言。
那老太醫不禁怔了怔,尷尬的嗆咳了一聲。
碧鳶出聲斥道:“你這侍女怎麼如此不懂事,太醫和皇后娘娘與阮總管說話,容得了你插嘴。”
小翠委屈的垂下頭來,阮榮海打著圓場:“行了,她也是太過擔憂楚王妃的緣故。”
太醫繼續道:“王妃本就氣血兩虛,要好生養著,這番一受涼,才會受不住的暈過去。不過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