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變得陌生起來。她向他展露笑容,可是那微笑冰冷、帶著危險的氣息。
“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按照景淵以前的脾氣,他會殺了你嗎?可是現在只是讓你因為你自己犯的罪而蹲監獄而已,你還覺得不夠好嗎?”江時凝說,“你運作之後,最遲五年之內也就出來了,讓他平了這口氣,就當恩怨已了。你不是不知道景淵的性子,你若是一直想辦法逃脫罪責,把他逼急了,可就不是進監獄的事情了!”
修凌非剛開始十分生氣,可是他品了品江時凝的話,忽然覺得江時凝是在勸他,關心他才這樣說的。初景淵那睚眥必報的性子,用蹲幾年牢來平他的殺母之仇,已經夠合適的了。不然就那瘋子真的要殺了他可怎麼辦?
這能說明江時凝其實也不希望他死嗎?
修凌非的臉上剛出現點笑意,江時凝已經後退一步。
“最後,我再和你說一次。你不用擔心曾經傷害過我的感情,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對你有過真心。”江時凝冷冷地說,“你省省吧,不管前世今生,我都不會喜歡上你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
江時凝實在難以理解修凌非的自戀和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他大兒子都三十歲了,怎麼好意思還來纏著她?
好話說盡,江時凝轉身打算上車。就在這時,修凌非忽然幾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江時凝怒道。
“你是在怪我女人太多嗎?”修凌非攥緊她的手腕,急促地說道,“如果我遣散所有人、這輩子都只和你在一起,你會原諒我嗎?凝凝,只要你答應我,修家由你做主。你想怎麼樣都好……”
江時凝只想冷笑。她簡直為那些真心愛修凌非的女人感到不值。
還不等她所有作為,修凌非的身體便靠了過來。
“我這段日子總是夢見上輩子的時候。我們那時候多好啊?你最喜歡荷花,我就讓人給你種了滿庭院的荷花。你那時問我,我是否真心對你,會不會一直愛你,你還記得嗎?我不相信你沒愛過我……”修凌非低聲說,“有愛才有恨,我讓你失望了,你才恨我。不然為什麼你不恨陳笙,因為你心裡沒有他……”
江時凝終於忍耐不住,她的身體素質本身比男人還好,更何況是修凌非這種養尊處優的男人。她一用力將修凌非推開,然後一拳揍向他的臉頰。
呼——江時凝的拳風在修凌非的面前劃過。他的身體卻向著後面倒去,江時凝這一拳揮了個空。
天色有點暗,江時凝只覺得什麼東西撲了過去,直到修凌非倒在草地上,江時凝才看到撲過去的也是一個男人,修凌非怒聲質問還沒出口,就被他一拳揍向了小腹,修凌非頓時痛得直顫,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很快要反擊,兩人在草地上滾了一圈,修凌非還是打不過這個忽然出現的人,被他摁在草地上繼續打。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江時凝,都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是從哪裡而來的,只覺得他似乎是練家子,招呼全往修凌非的身上來,很可能修凌非回去疼得夠嗆卻什麼傷都查不出來。更別提這個人打人的方式和力度了,就好像修凌非和他有仇一樣。
修凌非這麼多年不鍛鍊,很快就受不了了,面色蒼白痛苦,卻連躲都躲不掉,只能徒勞地怒罵會讓這個人承擔代價。
隨著一聲聲可怕的悶聲,江時凝終於回過神來。她雖然不在意修凌非被人打死,但是這不值得。
她上前,試探地扶住這個人的肩膀。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別打了,你打傷了他,還得負責任。”
她面前的這個人戴著衛衣的連帽,看不見長相。可是從他的憤怒來看,似乎這件事情看起來很難勸阻一樣,可是沒想到,江時凝的手一放在他的肩膀上,立刻就覺得這個人的身體猛地僵硬。江時凝說讓他別打了,他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江時凝總覺得這個背對著她的男人瑟縮了一下,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像是很懼怕地躲避江時凝的目光一樣。
江時凝心中有些疑惑,她的手緩緩地鬆開。
沒想到,在江時凝鬆手的那一瞬間,男人彷彿又活了過來,在那一剎那猶如黑豹一樣向前竄了兩步,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剩下呆住的江時凝和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修凌非。
“凝凝……”修凌非在地上捂著小腹,表情痛苦,“你救了我……”
他感謝的話還沒說完,江時凝已經一腳踹上了修凌非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