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淑蘭見她居然對這個念念不忘 ,笑著道,“一年最低也有二十三尺六,這還不包括他們時常可以拿到瑕疵布。”
孫大琴眼睛都亮了,比起鄉下,工人的福利真是太好了。她咧開嘴大笑,“到時候我要給豐媛和豐時每個做兩身新衣服。”
說完,她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娘,我去找三弟妹,看看有沒有什麼新花樣,兩孩子都是城裡人,得要做得好看一點的,可不能像別家那樣土得掉渣。”
這話題轉得真快,班還沒上,布還拿到,她居然就能想到做啥衣裳去了。
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她想完之後,還覺得這事很急,直接衝了出去,好似一秒就不想等似的。
錢淑蘭想喊都來不及了,看著她的背影跐溜一下就沒影了,只能無奈搖頭。
孫大琴到了供銷社上班,養雞場的會計就由別人來接替了。
跟食品廠的會計不同,這次競選養雞場會計的人數特別多,其中有不少小夥子。
因為養雞廠的會計工作要輕鬆許多,不需要時刻看著。
養雞場也有看守,並不需要會計值班。
競選之後,二十二歲的王國平當選。
他們家和錢淑蘭已經出了五服了,但是按照輩份,依舊要叫錢淑蘭一聲三奶奶。
孫大琴的會計本早就跟錢淑蘭交接過了,等這人競選成功,錢淑蘭就把本子交給他,並指導他怎麼記賬。
跟食品廠的會計一樣,只負責記賬,錢依舊由錢淑蘭收著。
主要還是年紀太輕,性子不夠穩重,村裡人根本不放心。
孫大琴在供銷社上了一個星期的班,錢淑蘭幾乎見不到人。
到了週末休息的時候,孫大琴一大早就跑過來跟錢淑蘭嘮嗑。
拿著糧食過來,說要在這邊吃飯。
小敏還在床上睡著,錢淑蘭每天早上都是六點起來,生物鐘早就定了。
孫大琴幫她燒火,錢淑蘭邊炒菜邊問她工作情況。
孫大琴揮了揮手,“我現在的活很輕鬆,就是在供銷社的員工食堂幫著切切菜,打掃衛生,擦鍋臺,比我在生產隊輕鬆多了。”
她給養雞場當會計,再加上農忙時下地,累死累活一整年,把自己弄成陀螺似的,才能分到兩百多塊錢。
可在供銷社幹這麼輕省的活,就能得到四百多塊錢,真的是神仙日子。
緊接她皺著臉,“就是有一點不好,實在是太閒了。常年幹活,一天不幹活,就感覺空嘮嘮的。難受極了。”
錢淑蘭也覺得這樣掃地太沒追求了,孫大琴才四十來歲,要想的事業值都能有十分最好還是有份手藝。讓孫大琴當裁縫肯定不行,她對做衣服沒什麼興趣,“不如你好好琢磨,跟食堂裡的廚子好好學學做菜吧。你嘴巴甜一點,多說點好話,說不定人家看你心誠,也就肯教了。”
錢淑蘭打算的挺好,可孫大琴聽了卻直接嗤笑一聲,對那廚子嫌棄得不要不要的,“娘,你可拉倒吧,那廚子做菜的水平根本就不咋地,還沒你做的好呢。讓我跟他學,我還不如跟你學呢。”
錢淑蘭驚住了,這年頭的怪事還真多,她做的是家常菜,放的調料都挺少,那廚子給公家炒菜不省油不省料的,怎麼做的還不如她的好吃呢?她瞪大眼睛看著孫大琴,“手藝不好還能當廚子?”
孫大琴聽那些閒聊的時候也聽過幾耳朵,“他老子做菜好吃,只是燒菜的時候,把手給燙著了,拿不了勺子了。所以只能退下來,他兒子做菜沒天賦,半路出師就這麼頂上了。”
錢淑蘭細細一琢磨,“那有沒有可能,你拎著東西上門拜師,他收你為徒呢?”
孫大琴撓了撓頭,“可我不知道他做菜好不好呀?要是不好吃,我不就虧了嘛。”
錢淑蘭替她出主意,“你可以跟別人打聽,問問老廚子做菜好不好吃,跟你一起工作的人應該吃過吧?”
聽了婆婆居然讓她打聽別人家的事,孫大琴愣住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方,“娘,你這是讓我去打聽訊息?”
錢淑蘭有些無奈,這人該不會是傻了吧?她攤了攤手,“我是讓你打聽訊息,又沒讓你傳播,我們這叫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你可不能因噎廢食了。”擔心說得太文縐縐,她又解釋了一句,“凡是不要一棍子打死。你聽到一則訊息,別傳出去,咽在自己肚子裡,就不算傷害別人,懂了嗎?當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也別隨意打聽。”
孫大琴琢磨了半天才點頭,“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