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斷斷沒有輕視女兒的道理。”
黃帝垂了垂首:“母后說的對,只是不知母后看上了誰?”
“哀家聽說,瑋淑姑姑的兒媳婦新生了一個哥兒,奶水倒是充足得很,左右那新媳婦兒也是平衍王府的人兒,那皇帝也是有權利調動的。皇上不如趁著這次女官選秀,把趙宋氏給調進宮裡來,封個七品女官,也不算駁了平衍王的面子。只是這人,還得讓平衍王儘快派人給送過來,哀家的孫女可等不起。”
皇帝在那裡盤算了好一會應該怎麼跟賢妃說,此刻心下有了一份不耐煩:“是,母后看著辦吧。兒子信得過母后的”
眼看著皇帝要走,太后也有點掛不住臉兒來:“皇帝可不要忘了自己方才說過的話,誼兒這會兒也該睡醒了,哀家叫典月把誼兒抱來。”
很快,典月把皇長子抱來交到了皇帝的手中,顯然是不怎麼抱孩子,皇帝的手勢動作都是極其僵硬的。看向懷中的襁褓,鈞綿誼的容顏更多的是像他已經辭世的母妃方芷芊,更多的是偏清秀一些,皇帝不禁感慨萬千,當年曾經執手說要共度一生的女子,如今給他留下了兩個孩子,卻離開已是一年多了。
鈞綿誼的性子很是安靜,待在自己父皇的臂彎裡,不哭也不鬧,甚至也沒有咿咿呀呀的聲音,就那樣睜著像極了方芷芊的眼睛看著皇帝,父子二人對視,皇帝就彷彿覺得方芷芊還在,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驀然之間就覺得說不出的辛酸和痛楚,再也不忍心去看懷中的孩子,趕忙把孩子放到典月懷中。
“母后,朕現在就要去一趟垂楊宮,之後便要趕回乾元宮,乾元宮還有要事等著朕處理。朕先告退了。”
“皇上有政事,哀家就不妨礙皇上了。典月,替哀家送送皇上。”
“是。”皇帝匆匆應了,腳步幾乎是逃離。
典月將皇帝送至頤寧宮外,返回的時候正巧看到司藥的小宮婢端了太后今日的藥進來,便屏退了那小宮婢,自己將藥端了進來,卻看到太后單手支撐著頭靠在軟榻之上,雙目微閉,似乎是在養神的樣子,一時之間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太后,該吃藥了。”過了許久,典月終於覺得太后並不是真的睡著了,才猶豫著喚了一聲太后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這毛毛躁躁的,在哀家身邊多少長時間才能改一改啊。幸好哀家不過是假寐一會,若是真的受了驚嚇,這病啊指不定得拖到什麼時候去呢。還有誼兒,那麼小的孩子,若是嚇到了他,你擔待得起麼?”
典月在太后身邊服侍多年,太后很少對她說重話,這樣一來,典月道是有點慌了手腳:“是,太后,奴婢知錯了。太后要怎麼罰奴婢都不要緊,不過還是讓奴婢先侍奉太后服藥吧,藥涼了可就不好了。”
“拿來吧。不過哀家看你,倒是有話想問哀家。”
典月雙手遞上藥碗子:“太后慧眼,奴婢什麼都瞞不過太后。”
“那就問吧,你跟著哀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典月諾諾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奴婢是想問,方才皇上明顯是不想去抱皇長子殿下,才藉故離開的,為什麼太后不用別的理由將皇上留下來,多陪一陪皇長子殿下呢?”
“其實這後宮裡面啊,有些事情,就像兵法說的那樣,需要欲擒故縱。皇上不是不喜歡誼兒,但是誼兒和他的母妃長得實在是太像。而儷憶夫人又不是意外死亡,這一直都是皇帝心裡面的一個心結。所以現在皇上一看到誼兒就一定會覺得心裡不痛快,但是哀家相信皇上的這個心結總有一天會開啟,而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結還得皇上自己來解開。哀家呢,就像對著一團亂麻,束手無策,盲目的去試圖理清楚,卻只能越理越糟。”
典月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那,太后您真的想讓那兩個青樓女子生的女兒進入這後宮?奴婢怕賢妃她們會不服氣呢。”
“典月,你最近行事出言越來越大意了,哀家是該好好的提點你了。封家的兩個女兒是封正華的嫡妻王氏所生,哪裡有什麼青樓妾室生的女兒?”
典月想了想方才太后和皇帝的對話,心下也明白了:“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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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楊宮裡,遠遠的看到了皇帝的身影,畫扇便福身請安:“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您是來看惜和帝姬的麼?帝姬正在睡著呢,皇上不如先在娘娘那裡等一等吧。”
看著畫扇想竭力把自己留在自家娘娘身邊時那種虔誠的表情,皇帝不由得笑了一下:“起來吧,朕就是來看你們家娘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