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才是最為妥當。”
京兆府尹職責所在,是可以傳召沈勉為與二夫人前來問話。但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京兆府尹要真是那樣做了,事態就嚴重了。無論結果如何,他頭上的那頂烏紗帽是戴不久了。蘇卉瑤的話既是在為沈嫣爭取,也是在將京兆府尹的軍。京兆府尹卻是半分沒有被嚇唬住,反問了一句道:“夫人的表現王妃娘娘也看到了,像是不知情的樣子嗎?”
“京兆府辦案,從何時開始用上像與不像這種模稜兩可的字眼兒了?”蘇卉瑤毫不退讓:“不管二姐姐知情與否,其他與案件有關的人都該接受問詢,誰也不可例外。難道不是麼,大人?”
“王妃娘娘的意思是下官管不得國公府這樁事兒了?”在蘇卉瑤一次又一次地挑釁之下,京兆府尹的臉色無法再沉靜如深潭之水,無波無瀾了。
蘇卉瑤卻在此時做出了彬彬有禮之舉,對著京兆府尹欠了欠身,說道:“不敢。只是大人單單揪著二姐姐一個弱女子在公堂逼問,有欺弱怕強之嫌。於案情本身而言,也多有不周之處,失了公允之道。老人家遭遇堪憫,但二姐姐絕非窮兇極惡之人。望大人勿枉勿縱,查明實情,給所有人一個真真正正的公道!”
蘇卉瑤進退得宜,言辭佔理,京兆府尹再有私心,一時之間也無法速達自己想要的結果,不得不做出了讓步:“王妃娘娘所言甚是。那就請文四夫人暫留京兆府衙,其餘人員下官自會傳召,就不勞諸位費心了。”
聽到京兆府尹的話,文清立即質問道:“尚未定罪,你怎能關押國公府的人?”
“夫人是嫌犯,必須加以看押,下官是按本朝律法辦事!”京兆府尹所言不是無據可依。
“你……”
“文四爺,府尹大人確是按律法辦事。”
“是啊二姐夫,衝動無益。只要案子不定論,我們就有時間弄清楚來龍去脈。”
沉默旁觀了許久的顧含風突然開了口,卻是阻止文清繼續與京兆府尹爭辯。文清關心則亂,一下子失了平時的冷靜,不懂顧含風緣何幫著京兆府尹說話。蘇卉瑤見了,低聲在他耳邊追加了一句,文清這才意識到自己當下真正應該做的是什麼。
沈嫣依舊發著呆,眼神沒有任何焦距。文清哪裡放心得下她一個留在京兆府尹的大牢裡,偏偏他不能陪她。目前最要緊的,是查出真相,還沈嫣一個清白。
“嫣兒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文清轉而寬慰起沈嫣來。
蘇卉瑤望向了顧含風,顧含風當即瞭解了她心中所想。雖是不忍,還是會意地點了頭。蘇卉瑤衝他感激地一笑,隨後攔住了要將沈嫣押下去的差役:“有我在,看誰敢帶走二姐姐!”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妃娘娘,你再這般阻差辦公,別怪下官無禮了。”京兆府尹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說出口的話卻是十分公允。
蘇卉瑤非但沒有收斂,還口出狂言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通天的本事,敢得罪國公府、善王府、文侯府這三家的人!”
京兆府尹神色一凜,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對那些愣住的手下吩咐道:“來人啊,將她們一同押下去,有違抗者,杖刑伺候!”
“是!”眾差役領命,一擁而上。
蘇卉瑤如願以償,假意掙扎了幾下,便乖乖束手就擒了。沈嫣失魂落魄般,沒有絲毫抵抗。文清本欲上前相助蘇卉瑤,被顧含風阻止了。文清深知顧含風與蘇卉瑤之間的感情深厚,他不會無緣無故眼看著蘇卉瑤身陷囹圄而無動於衷,必是有了旁的主意,也是按兵不動。沈嫣與蘇卉瑤被押走後,他與顧含風被京兆府尹連請帶趕地送出了京兆府。
溼冷的牢房之內,蘇卉瑤尋了一處相對乾燥的地方,鋪上了厚厚一層稻草後,走到沈嫣身邊,柔聲勸道:“這地兒涼,姐姐過去那邊坐吧。”
直到這個時候沈嫣方是如夢初醒。她彷彿對前事都不知曉,看了一眼蘇卉瑤,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這是哪兒?我們為何在此?”
從進來到現在,沈嫣始終不言不語地獨坐一角,這下終於出了聲兒,蘇卉瑤暗暗舒了口氣。她扶起沈嫣往自己選好的地方坐下,問道:“姐姐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了麼?”
聞言,沈嫣懵懂的神色漸漸黯然下去,顯然是想了起來。默然了良久後,她嘆蘇卉瑤的糊塗:“此事與我有牽連,進來這裡是責無旁貸,你又是何苦?”
蘇卉瑤笑道:“姐姐見外了。咱們是姐妹,可不就是該同甘共苦?”
聽到蘇卉瑤仍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