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的話使得衛風的手僵住。
下一瞬,只見晏姝抱著自己的肚子努力地朝衛風躬下身,低下頭,用從未有過的恭敬態度對衛風道:“皇上,民婦不過一個一無所有也一無是處的尋常百姓,還請皇上不要再戲耍民婦,求皇上放過民婦。”
“民婦給皇上跪下了。”晏姝說完,竟真是要給衛風跪下來!
“夠了!”就在晏姝努力地將雙腿屈下時,衛風喝了她一聲。
晏姝抬起頭來,看向一臉怒容的衛風。
面對無論如何都抗拒著自己的晏姝,衛風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此刻這般失敗。
衛風本還想再問問晏姝她肚裡孩子的事情,卻又擔心她再像方才那般失控到近乎瘋狂,便暫且作罷,只煩躁道:“不願看見我是吧,那就找你的小白臉去吧!”
不知何時起就站在門外候著的衛子衿聽到衛風這一句,心道是爺您的嘴就不能少賤一些,王妃之所以這般厭惡您抗拒您,完全是您自己做的孽,活該受的罪。
衛風說完,一臉憤怒地拂袖走開。
然,就在他從晏姝身旁走過的時候,只見本是好好站著的晏姝身子忽然搖晃起來,而後竟是朝前直直栽倒下!
“黃毛丫頭!”衛風當即驚呼一聲,伸出手去攬住了晏姝。
☆、276、可怕異況!【二更】
“夫人?”秋容轉頭,不解地看著霍地掀開車簾的沈流螢。
沈流螢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他從駕轅上推開,然後頗為著急地扶著車壁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平日裡這般情況,長情總會著急小心地攔著沈流螢,待他下了馬車後才會將她從馬車上扶下來,但這一回,卻不見長情有任何舉動,便是待得沈流螢跳下馬車後,那被她掀開了又垂下的車簾裡邊都還未聽見馬車裡的長情喚她一聲。
反是一隻毛茸白兔子從車簾後邊擠出來,然後踩著駕轅往下一躍,落到了地上。
若在往常,沈流螢定會躬下身來將白糖糕地上抱起抱進懷裡來,然而此時她非但沒有這麼做,甚至看也沒有看貼到她腳邊來的白糖糕,而是循著方才那嫌惡死老鼠的姑娘看向路旁店鋪轉角處的死老鼠。
只見那姑娘說完嫌棄話後便遠遠走開了,沈流螢卻是朝死老鼠的方向走去。
只聽旁邊的人在道:“就是啊,這兩日的確好多老師在街上亂竄,死老鼠也多,我家院子裡今兒早上也發現一隻死老鼠,而且那死狀——”
這人說到老鼠的死狀時,趕緊抬手搓搓自己的手臂,顯然是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繼續道:“那老鼠的身子好像腐爛了一半,眼珠子都掉了出來,就好像死了好幾天的樣子,可明明昨兒夜裡我睡下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院子裡有死老鼠啊。”
“可能它幾天前就死了,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也有這個可能。”
路旁人的說話時,沈流螢已經走到了老鼠死在的轉角前,忽聽得有人對她道:“哎,這位小娘子,那可是死老鼠,你不嫌髒啊?等會兒就會有人來清掃了的。”
沈流螢沒有說話,只是朝這人微微一笑以示感謝他提醒,而後將目光落在地上的死老鼠身上。
只見這隻老鼠的死狀和方才那人說的他家裡死老鼠的死狀極為相似,身子腐爛了大半,眼珠子也一副要往外掉的模樣,除此之外,這隻死老鼠的背上,還有膿瘡,並且膿瘡正往外淌著膿水。
在看到死老鼠背上的膿瘡時,沈流螢忽然心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當她抬眸時,發現轉角旁前邊不遠處的牆根下也有一隻死老鼠。
白糖糕扯扯沈流螢的裙角,發現她在怔怔失神,不由再扯一扯,沈流螢這才回過神來,才發現她的腳邊蹲著一隻白糖糕。
“白糖糕。”對於長情反覆變換模樣的情況,沈流螢已然習慣,她沒有驚訝,此時的她也顧不得關心白糖糕是否因為體內封印而痛苦難受,只是躬下身將它抱了起來,語氣沉沉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很不好。”
這樣到處是死鼠,而且死狀還這般詭異的情況——
“哎呀!我說你這人走路到底看不看路啊你!?搖搖晃晃的,都撞到我了!”忽然,街上響起女人尖銳的聲音。
就在醫館旁的胭脂水粉攤子前,一名微胖但是生得很是白淨的小眼婦人正一臉嫌惡地罵她身旁一名低著頭,衣衫襤褸的男人,同時還使勁地拍著她的衣袖,慍惱又心疼道:“這可是我相公給我新裁的衣裳呢!你要是碰髒了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