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心同樣也是道賀官員之一。
坐於正位上的南宮百川雖然依舊還是那麼的肅穆與霸氣,卻是少了些許平日在朝堂上的威嚴,眼眸裡似乎多了一抹淺淺的期待與慈柔。
就是這一份期待與慈柔卻是看在皇后眼裡如此的扎眼與刺痛。
那放於鳳袍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甚至於連那長長的護甲刺到了自己手腕上那嫩白的皮肉,她也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但是臉上卻是半點沒有表現出不悅之色來,自進安逸王府起,她的臉上便一直保持著那高貴優雅母儀天下般的微笑,就連眼眸裡也滲著一份與南宮百川相似的期待與慈柔,就好似對於南宮樾與舒清鸞的婚禮,她是十分的期待的。
不難理解她眼眸裡的這一份期待與慈柔,畢竟她是舒清鸞的親姑母。且,若不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舒清鸞本應是她的兒媳婦,是太子妃。只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才會使得相府大小姐與太子殿下有緣無份,擦肩而過。但是,卻並不影響皇帝與皇后對她的疼愛。
所以說,這也並不是每個有都有的好運。能得皇上的疼愛,是何等幸運。舒清鸞便是這個幸運兒。
臻妃的臉上同樣有著優雅的淺笑,同樣有著期待。只是卻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臉上的細微變化。她自然不會相信皇后臉上的期待與慈柔是發自於內心。
站於群臣內,百里青松的眼神略顯的有些複雜。
若說期待,卻又隱隱的有著一絲牴觸。時不時的會朝著某個方向望去兩眼。
“前幾日,大伯兄回過府上。”站於他身邊的沈惠心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她的臉上揚著淺淺的得體微笑。
視線正落於某個方向的百里青松聽到沈惠這話,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不鹹不淡的淺笑:“什麼時候?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為什麼我不知道?”
雖然是三個問題,卻是問的有些心不在蔫。
沈惠心斜一眼心不在蔫的百里青松:“怎麼妹妹沒與你說嗎?他回來的時候,妹妹與雲寒還有飄雪都在的,我一直以為妹妹會告訴你的。”
百里青松微轉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她:“你想說什麼?”
沈惠心抿唇淺笑:“沒有!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你們兄弟也有差不多二十年未見了。有些好奇,為什麼而已!”
百里青松一臉冷肅的盯著她:“有這份好奇心,還不如想想飄絮的事。別到時候,飄絮的事也落了個空,那時候,你真就該是好奇了!”說完,冷冷的一哼,轉眸將視線從沈惠心身上移開。
聽罷,沈惠心的心猛的一沉。眼眸更是一片晦暗。
沉思著他這話到底是何意。
樂聲由遠及近傳來。
隨著喜婆的一聲“花轎到,新娘下轎跨火盆”,便是響起了爆竹聲。
然後便見著頭頂喜帕的舒清鸞,在喜婆的挽扶下,由南宮樾牽著喜球邁過火盆朝著王府走來。
皇后在看到南宮樾與舒清鸞身上的那套龍鳳呈祥服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102 可還滿意本王表現?
102
相府
絳綾閣
老太太木訥訥,傻楞楞的坐在椅子上。趙嬤嬤與陳嬤嬤站於她身後,一臉惆悵的望著老太太然後又將視線轉至舒紫鳶的閨房。
此刻,房內太醫正在為她診治。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另一邊,曲宛若的房門同樣還沒開啟,太醫也還在裡面為她診冶。
舒赫眉頭緊擰,雖也擔心著舒紫鳶,不過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曲宛若這邊。
老太太雙手疊放於自己的膝蓋處,低著頭,嘴裡輕聲的呢喃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就連站於她身後的趙嬤嬤與陳嬤嬤也沒能聽清楚。不過她臉上的慌張卻是如此的清晰。
趙嬤嬤與陳嬤嬤相互對視一眼,自然明白老太太此刻擔心的是什麼事情。同樣的,她們倆的額頭上也滲著細細的密珠。
若二小姐真的懷上了太子殿下的子嗣,那老太太可就是扼殺皇室子嗣的兇手了。雖然皇后似乎對二小姐並不怎麼待見,不過,皇后做事向來不是她們這些下人能理解的,若是怪罪於老太太……
二人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只祈禱希望著舒紫鳶並沒有懷孕,也並沒有因為老太太的失手而沒了肚子裡的孩子。
那邊,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且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剛才沒了,不過說到底,也確實是曲姨娘與二小姐做的太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