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搶來的貨物也被大火燒了個乾淨,至於那些女人,大概也被大火燒死了。
……
集會結束,商隊離開山谷,趕往鄂州。
城主蘇慕白和鄂州幾大世家有生意往來,要把這次換來的貨物送去鄂州交換其他東西。
剛晴了兩天又落起微雨,雪後的雨天潮溼寒冷,融化的積雪和雨水混在一處,官道泥濘不堪,車馬走走停停,終於到了一處驛站,停下打尖。
阿延那淋了一身雨,抱怨連連,進了驛站,支使下人為他燒火熱飯鋪氈毯,換下溼透的外衣,靠著火堆取暖,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正迷迷糊糊打盹,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冷風裹挾著雪花撲進溫暖的房間,火光一下子變淡了。
“找死!”
阿延那隨手拿起剛才喝湯的銀碗砸過去。
對方側身一閃,銀碗擦著他的腰帶飛出去。
“少主該醒醒了。”
帶笑的嗓音。
阿延那霍然睜開眼睛,認出來人是蘇晏的親隨懷朗,冷哼一聲,“你不是跟著蘇晏打獵去了?你家主子一去好幾天不回,總算記起正事,追過來了?”
懷朗輕笑:“郞主幾天前答應過要給少主一個交代。”
阿延那嗤笑一聲,一骨碌爬起來,“對,他說要給我交代的,交代呢?”
懷朗拍拍手。
阿青幾人跟著進屋,每人手裡都提了一個布口袋。
阿延那撇撇嘴角,“想用銀錢堵我的嘴?他也太小看我了,我不要錢,我就要交代!”
蘇九那樣的小美人是能用錢買到的嗎?不能!
這種狗屎運千載難逢!
阿青幾人沒說話,走到不停翻白眼的阿延那跟前,撒開布口袋。
咚咚幾聲,一顆顆帶血的頭顱在地板上滾動起來,其中一顆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似乎還沒死透的人頭直接滾向阿延那,鮮血淋漓,情狀恐怖。
阿延那靠在氈毯上,眼睛低垂,剛好和人頭的視線對上。
他全身僵直,愣住了。
“啊——”
片刻後,阿延那喉嚨裡爆發出尖銳的慘叫聲,連滾帶爬地往後退,直到抵住牆角退無可退了,才抱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抖成篩子一般。
阿青挑眉,俯身蹲在人頭旁邊,看一眼那些人頭,再瞟一眼阿延那。
“少主不是想要交代嗎?這就是郞主給少主的交代。那些馬賊,尤其是那天劫走蘇九的馬賊,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這裡了。”
懷朗笑著插嘴:“對了,還有馬賊寨主,郞主也殺了。少主不必害怕,我們下手很乾淨,沒有拖泥帶水,他們查不出是誰下的手,就算查出來了,也不敢報復商隊。”
阿延那哆哆嗦嗦著抬起腦袋,看到那些眼睛瞪如銅鈴的人頭,嗚咽一聲,聲音尖細:“瘋了!蘇晏瘋了!”
這哪裡是交代,分明是恐嚇和威脅!
蘇晏讓手下把那些馬賊的人頭帶回來給他看,就是要警告他,他敢再打蘇九的主意……也會是這個下場!
蘇九是蘇晏的,蘇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負蘇九、買賣蘇九的人。
蘇晏還需要為從他手中搶走蘇九的事交代嗎?
不,蘇晏不需要。
將馬賊一網打盡,這就是蘇晏的態度!
他是強者,就是他說了算!
阿延那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再驚叫出聲。
之前蘇晏讓著他,不是怕他父親,而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懷朗嘴角一勾,長靴穿過一地滾動的人頭,走向瑟瑟發抖的阿延那。
“少主以為我們郞主這些年真的只是幫著首領處理商隊的生意?世道這麼亂,到處都在打仗,商隊每年輾轉南北東西,走過那麼多地方,卻從來沒有碰到劫匪或者是各地豪強的勒索,一路順風順水,不管到了哪裡別人都要給我們幾分薄面,我們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阿延那抬起蒼白的臉,雙眼慢慢瞪大。
懷朗微笑:“少主,因為您年紀小,首領才沒把這些事告訴您。我們郞主是城中衛率,不僅保護商隊的安全,也保護部落的安全,他曾經帶著部落勇士打退契丹人的進攻,要不是他太年輕,也可以競爭城主之位……他想要誰,連您的父親都會雙手奉上,何況您呢?”
轟隆一聲,雪亮的電光一閃而過,映亮半邊漆黑夜空。
阿延那哆嗦著扭過臉,齒縫間慢慢吐出幾個字:“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