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江州了,江州有周都督坐鎮,這位可不是尋常亂兵能同日而語的。”皇甫超抹乾淨佩刀上的血跡,道,“怎麼打江州?”
懷朗收起笑容,搖搖手,“江州不一樣,郎主自有打算,你警醒些,別一時腦子發熱!”
皇甫超哈哈大笑,道:“既然郎主早有成算,我聽郎主的就是!”
懷朗岔開話題,問了些傷兵的事,撥馬回到山崖上。
崖邊風聲烈烈,周嘉行騎在馬背上,凝視南方,遠處翻湧的火光照亮他的側臉,五官線條凌厲,眉宇間一抹鋒銳,氣勢厚重如沉淵。
懷朗道:“郎主,剛收到唐澤的信,九娘他們應該快到江州了。”
其實如果不管路上的亂兵,他們早就追上九寧了。不過周嘉行堅持要清理亂兵,所以他們走一走、停一停,總趕不上九寧。
估算一下,九寧明日天黑前就能抵達江州,他們剛好會落後一步,要後天才能到。
周嘉行嗯一聲,問:“派去金州、潭州那邊的人有沒有回信?”
“回信了,金州、潭州刺史已經向郎主表達效忠之意,他們許諾說絕不會和江州結盟。”
周嘉行點點頭。
亂兵匪兵盡數被誅,金州、潭州許諾不會出兵支援江州,現在,江州孤立無援,幾乎等於一座孤城了。
“改走水路,去江州。”
他沉聲道。
懷朗恭敬應喏,傳達命令,清點人馬,剛剛獲勝的大軍拉開陣勢,風捲殘雲一般趕到渡口,登上停泊此處的樓船,和留守的軍士匯合。
隆隆鼓聲響起,五艘樓船盪開水波,如離弦的箭一般,撕破沉沉夜色,直撲向江州。
……
兩日後的凌晨,斥候來報,前方渡口有江州兵馬把守。
幕僚陳茅心急火燎,趕到甲板上,道:“郎主,我軍兵士多是北人,不熟悉水上作戰,此戰攻打江州,不宜從水路發兵!”
其他幕僚跟在他身後,個個急得滿頭是汗。
“郎主,江州兵不僅擅長野戰,他們的水軍亦敏銳無敵,不可輕敵呀!”
“據說周家三郎這幾年訓練出一支水軍,橫掃大江,縱橫湘地流域的水匪都被他收編成水師,郎主若要攻江州,宜從北面攻打。”
眾人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滔滔不絕。
爭執聲中,周嘉行背過身去,早已走遠。
眾人吵了半天,一扭頭,發現郎主已經下船去了,面面相覷。
他們沒敢耽擱,拔步追下船,“郎主,萬萬不可和江州水軍正面對上啊!”
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