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素珍緩緩開口,聲音在這凝滯的氣氛之中顯得空遠不已:
“甚至,若是不服這藥,明日的喜事便會變得不那麼完美無缺。你心中,是這般想的嗎?”
姬墨謙緘默不語,卻因為素珍這番話而突然眸中生冷,眼神似箭一般射向素珍。
“你不願回答也是無所謂。反正真正的答案我已經知曉了。”
素珍莞爾一笑,而後迎視著他的目光,毫無怯意,卻也無疑反顧。
南宮御的手段,她已經領教到,論期間的精密算計,挑撥離間,她當真佩服,而且是心服口服。
但是她之所以順應,無非也是因為心中的那道芥蒂作祟。因為之前阿墨對他的屢屢不坦誠,因為他始終都情願一人力擔而將她矇在鼓裡而滋生的憤懣。
她也是人,就算注重平衡之道也終有崩塌的時候,所以一切也就衍生到了現下這個境地。
總而言之,她這一次真真是被那個奸詐小人算計得體無完膚。但她並不後悔,甚至要感念於他。若不是因為這緣由令他們將話說到這處絕境之處上,說不定一切還在原地打轉,始終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想到這,她不由起身,而後朝外走去,腳步竟是飛快。
“你要去哪?”
姬墨謙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而後飛身一躍擋住她的去路。燭火搖曳,被他這一番飛身而行弄得飄搖不止,就差分寸就熄滅殆盡。
“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找一趟魏嬤嬤。明日的操辦已經停滯,我總該告訴他們一聲要繼續收尾。若是時間允許,便精簡一部分,只要保持最重要的就可以了。”
素珍被他陰沉的眸色嚇了一跳,但是極快便緩回了心神,徑自抬頭對他說道。
然而話音未落,她的肩膀就被姬墨謙狠狠攥在手中,力道之大之很狠仿若要將她的肩胛捏碎一般。
“你現在出去,是為了成親之事?”
姬墨謙逼近她的臉龐,眼中燃著滔滔火光,仿若要將素珍盡數融化。
“是啊!你先放開我,天色已晚,再不幹可就壞事了。再說外面有那麼多人關心咱們的情況,我總該出去給他們一個交代不是嗎?”
素珍疼得呻吟了一聲,眉頭緊呼吸急促。姬墨謙見她神情痛苦,急忙放開對她的桎梏,她這才勻勻地喘出一口氣來。
“珍兒,我們真的可以……”
姬墨謙覺得自己的心神都在搖晃,深邃的眼眸不禁波濤洶湧,話語欲出,卻又中途消沒,只是痴痴看著素珍。
“阿墨,你現下感覺你這身子如何?”
素珍無視他的激動情緒,幽幽問出一抹話語,視線如梭,徑自射進姬墨謙的眼睛深處。
“身子之中的不適之感,可否緩解?五識之中於我的感覺,是否順暢?”
“珍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姬墨謙對於她的話有些疑惑不解,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素珍見這平素運籌帷幄的男子一頭霧水的模樣,而後微微一笑,徑自執過他放在自己肩膀上手臂,一口便咬了下去。
很快,血腥的味道便在口腔間蔓延,一聲低叫隨即在她耳邊炸開。她微微一笑,而後鬆開他的手臂,抬頭望他,嫣然一笑。
第八百八十四章 欲治身症,先醫其心
姬墨謙看著素珍臉上的笑顏,雖不明她為何而笑,但是冰冷黑沉的面容卻緩和了不少。
抬手為她拭去嘴角的那抹鮮豔,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楚令他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但是氣息停在唇齒之間便凝了下來,令他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如此劇烈的痛楚,仿若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身上散逸過。而且他此刻觸目所及的血色,也顯得比從前更加鮮豔了一些。
一切似乎和剛剛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他無法用言語形容那種感受,但若是執意要加以形容,便是兩個字來概括,那便是“暢快”。
“阿墨,其實一直以來你都不曾信任我會死心塌地與你好好在一起過日子,正如我一直以來都不曾相信你會對我知無不言一般。雖然我們口口聲聲都是彼此信任,但每次說出口的時候,心中又何嘗不是存在著一抹患得患失,生怕一個差池,便將眼前一切化為烏有。”
素珍看向他,口中話語娓娓道來:
“你肩上的擔子太重,要思慮的事情也是更多,而想要的東西卻也是不少,期間權衡並不好拿捏。一直以來,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