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所謂的“情關”,製造出一些無解的難題,讓相關之人在陣中撕殺,而最後留下來的,會是什麼呢?
既然明白了這一點,尉遲靖便知道,今日想要逃過火公主的手段,希望不大,火公主與認為況離就是況玄明,糾糾纏纏已經幾百年,這個結不是誰都能開啟的,就在火公主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時候,她忽然道:“阿火,你不是真的!既然我們是在巫明珠內,那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幻覺而已,阿火沒有真身,所以你是假的。”
火公主微怔了下,“不可能,我不是假的!”
“你是假的,所以你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你,若我們相互殘殺,只會在陣中這樣無限迴圈下去,阿火,我曾經聽我師父說過,這世上有一種奇詭的幻術,叫做永生術,是鎖定一個人的神思,將他的神思賦於生命,然後無限迴圈在他們生前不能解開的結上,最後因為精神崩潰,而至成為一縷半人半鬼的幽魂,最後甚至實體化虛,虛體化實,阿火,你仔細想想,你是在這裡嗎?真正的你,在哪裡?或許你根本就沒有與況離分開,此時的你,不過是一個傀儡!”
“你不必危言聳聽,況離藉助巫靈珠的力量,使我恢復血肉之軀,這一點是不會假的。”
“他既然救了你,又為何會放棄你?”
“因為他害怕我找他算帳!”火公主答得理所當然。
“那麼他為什麼說,我可以救你?他讓自己喜歡的女人,來救自己討厭的女人,然後讓他們自相殘殺,這說不過去,火公主,你醒醒,況離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
“你別說了,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火公主說完,就往尉遲靖衝過來。
雙手成爪,要扼住尉遲靖的脖子,卻在接近尉遲靖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掌心刺痛,原來是尉遲靖手中的銀針出手,火公主啊地叫了一聲,只見手心裡已經被刺出血來,還是相當痛的,她的雙目通紅,再次向尉遲靖衝來,尉遲靖忽然搖起卦缽,只見整個缽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轉著圈兒,周圍發出一些看不見的氣勁兒,火公主居然像遇到大風似的,被吹的站不住。
火公主倒沒想到尉遲靖還有這種本事,又發現她站在原處,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
“尉遲靖,你藉著靈器,便想阻止我!”
“阿火,我的卦缽,一直就是這樣,它其實什麼都沒有做,然而你卻受不了,因為你不是真實的,你看似是個實體,實際上卻是個虛體。”
“不,不可能!”
她痛苦地倒下去,抱住頭翻滾著。
尉遲靖見她如此,終於還是將卦缽收了,“阿火,況離還在等著你,我不想你出事,你莫要再糾纏我了,放我走。”
火公主的頭不痛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尉遲靖終於有了一點點顧忌。
想
了半晌,她道:“你隨我來。”
尉遲靖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但還是跟隨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一道門前,當門開啟的時候,尉遲靖忽然看到了曹炟。
她一時高興不已,似乎忽略了身後的危險,便要往曹炟衝去。
就在這時,火公主手裡鋒芒忽閃,直刺尉遲靖的背後。
就在刀尖要觸到尉遲靖的時候,她卻忽然轉身,手中的卦缽剛好擋住刀尖,同時尉遲靖另一手中的六枚銅錢甩出,分別打在火公主的眉心、胸口和四支關節處,火公主啊地慘叫一聲,像木頭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形態起了變化,卻原來只是一個長條形的石頭塊兒,一抹靈識在其中縈繞,之後便消失了。
尉遲靖撲到石頭上,只覺得石頭居然還是溫暖的,如同人的體溫。
然而,終究也只是石頭。
“阿火!阿火!”尉遲靖連喚了好幾聲,然而卻還哪有火公主的影子呢?
就在這時,尉遲靖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闖入了這裡,她馬上收了銅錢和卦缽,緊惕地看著闖入的東西,只覺得那像是兩團霧氣,其中夾雜著極烈的風雨聲,好幾次從尉遲靖的身邊飛過,她只覺得臉上如同勁風颳過般的疼,忍不住用袖子遮住臉,蹬蹬蹬後退好幾步。
就在這時,勁風卻忽然停止,尉遲靖聽得一聲喚,“好徒弟,原來你在這裡。”
尉遲靖心裡怦跳一下,撤袖往前觀看,只見面前站著兩個人,一個白頭髮白鬍子,仙風道骨,另一個英俊無匹似是畫中人物,這二人若單看都是有如神仙般的人物,站在一起卻畫風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