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蝶衣啊蝶衣,你還是這麼天真!如果沒有安排好一切,朕怎麼敢這樣做?”
“安排?什麼樣的安排能夠遮掩過大華唯一的異姓王之死?”
“當然有,早在此之前,朕就已經放出了風聲,讓人們都知道,老南陵王征戰南疆時,曾經藉助一名南疆女子之力,南疆女子愛上了他,卻求之不得,於是用性命詛咒了老南陵王,詛咒他的子孫永遠得不到心愛之人,就算得到了,也會在二十五歲那年發狂,親手斬殺自己的愛人!而恰巧,老南陵王就是在二十五歲那年死的,所以,就算明天人們發現了這些,也只會以為是詛咒生效了而已!”
“二十五歲?你……你早就設計好的?”
“沒錯,不然你以為南陵太妃為什麼會恰好在這時候重病,急召你和蕭奕回京?”
“趙長軒,你以為,用這種荒謬之詞,就能夠掩蓋真相嗎?阿奕他身上的傷,我的孩子身上的傷……趙長軒,你把天下人都當傻子嗎?”
“荒謬,朕可一點都不覺得荒謬!畢竟,發狂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正常人哪裡知道?所以就算他把自己的孩子砍成一段一段,把心愛的女人劃得面目全非,把自己的四肢剁下來,一劍一劍砍成肉醬,也很正常。而且,只怕到時候,沒人有心思理會南陵王府的事情。”
“你做了什麼?”
“禹王要謀反了,他交遊廣闊,跟京城許多權貴都有交情,他這一謀反,不知要牽扯進多少人?誰還會把精力放在被詛咒的南陵王府上面?”
“趙長軒,你好狠,為了達到你的目的,居然不惜汙衊禹王謀反!”
“怎麼能是汙衊呢?到時候禹王謀反的罪證可是確鑿的!對了,你的好友隆安公主,朕的好妹妹,也在禹王封地,只要明天早朝訊息一散開,禹王的幕僚就會建議禹王將她被扣為人質,好與京城談判。當然,不會有任何談判,隆安她永遠都回不到京城來!”
“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
“她可是知道朕對你的深情的,如果她活著回到京城,發現南陵王府闔府被滅,你的屍體卻是面容全非,聰明如她,難保不會發現什麼端倪!她跟長姐關係好,丈夫又是林詠泉,朕可不想留有這個後患!”
“趙長軒,你這個畜生!”
……
娘和那個人的對話,他不是聽得很懂,卻一個字一個字全部清清楚楚地記了下來,尤其記住了那個名字——趙長軒!
“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蝶衣,告訴朕,那個孽種在哪裡?”
回答他,是很長的一段沉默。
“不說也沒有關係,他逃不出這座王府,就算逃出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又能逃到哪裡去?”
“趙長軒,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對他!”許久的沉默之後,孃的聲音響起,“因為,他不是阿奕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
“你說什麼?”
“你可以派人去打聽,我和阿奕成親後九個月,這個孩子便生下來了。他不是阿奕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對待你的親生骨肉!”娘痛哭失聲,“阿奕他也知道,但是,他還是把這個孩子當做親生孩兒一樣對待,就算看在阿夜的份上,你也不該這樣對待阿奕和孩子們!”
……
小小的阿夜,越發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了。
他隱約知道娘和那個人在說他,可是,他怎麼會不是爹的孩子呢?他怎麼會是那個人的孩子呢?那個人,弄疼了他的弟弟,弄疼了他的妹妹,弄哭了他的娘,還讓爹爹再也不能動,再也不能說話,他恨死那個人了!他要殺了那個人,不,要讓那個人跟弟弟、妹妹、爹爹一樣疼!
他不要是那個人的孩子!
“孟蝶衣,如果你是為了保住那個孩子的命而騙朕,朕會知道的。到時候,他的下場會更慘!”那人說著,然後走到了密室外面。
娘半躺半靠在地上,過了一會兒,那個人還沒有回來,娘費力地挪動,開啟了石門。
看到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有絲毫昏厥跡象的他,娘驚呆了,猛地將他抱緊了懷中:“阿夜,你都看到了,都聽到了,是不是?”
“殺了他!我去殺了他!”也許是時間久了,蠱蟲效果減退,他發出了模糊的聲音。
“不!”娘嘶喊著,撫摸著他的頭髮,不斷地道,“阿夜,你聽娘說,你要把今晚這一切全都忘了,知道嗎?你要忘了!聽孃的話,忘了吧,都忘了吧!”
“不,我不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