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六歲時領兵抵禦北燕進犯,立下戰功。十七歲時開府建牙,被皇上封為睿王。
年僅二十歲剛剛弱冠之年的趙沐文科安邦,武可定國。若非前面有兩個兄長,又或者他生在皇后名下,應該早就被立為太子。
雖然這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但也的確是沒有人在趙沐面前直言此事。今天容昭就這麼直白的把話放在了桌面上,反而讓趙沐有些無所適從。
在容昭剛剛問出這句話時,趙沐有那麼一會兒非常的不適應,甚至心裡首先閃過的是容昭這麼問究竟是什麼目的?然而看著他坦誠的目光,趙沐又為自己的那點陰暗心理而愧疚——眼前這個人身懷奇技,縱然不能因這一技傍身而飛黃騰達,但以他的聰明和身份,若是想過個安穩富貴的日子是沒問題的,而自己要走的那條路卻充滿血腥與殺戮,一不留神便是萬劫不復之地,他又何必多管多問呢?
“本王所做的這一切,自然都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坐在那個位置上,指掌天下,造福蒼生。”趙沐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
容昭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王爺坦誠對我,那我也必當以坦誠之心回報王爺。”
“如此,你我便是兄弟了。”趙沐朝著容昭抱拳微微頷首。
“王爺抬愛,兄弟卻不敢當。”容昭抱拳還禮,正色說道:“王爺既然沒把容昭當外人,那容昭有些話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趙沐抬了抬手,說道:“有話請儘管說,今日你我之言不論對錯,只講真心。”
“王爺走的是帝王路,這條路是以鮮血和白骨堆砌而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可以說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以王爺不必糾結這次下毒之人的幕後主使是誰,與其去浪費精力浪費時間去查什麼幕後主使,幕後主使對您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所以我以為您還不如想一條計策讓那些當你路的人因為此事自相殘殺,而王爺則趁此次韜光養晦的機會,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容昭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只端起茶盞來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等著容昭說話。
“你說的不錯。”趙沐拿起茶壺來給容昭填滿了茶,又給自己倒了半盞,輕輕地捏在手中嗅著茶香卻不喝,“幕後主使對我來說是誰一點都不重要。但對你來說很重要,我知道你在查此事,因為握有巴蜀唐門秘製毒譜的人就是紫姬姑娘的仇人。”
“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你大可坐在一邊喝茶旁觀。”容昭淡淡的說道。
“不,容昭。”趙沐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
“噢?”容昭輕笑,“王爺該不會跟我講什麼兄弟義氣那一套吧?剛我說了,帝王之路是鮮血和白骨堆砌而成,這裡面可沒有‘義氣’二字什麼事兒。自古以來梟雄覆滅,大多都毀在這‘義氣’之上,你該不會也這麼傻吧?”
“這與‘義氣’二字無關。”趙沐淡淡的說道。
“那與什麼有關?”容昭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趙沐的眼睛,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趙沐卻微微垂眸不看他,只盯著手裡的青花茶盞,沉吟了半晌,方緩緩地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若是連救命恩人的事情都可以置之度外的話,那麼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也沒什麼意趣。”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容昭心裡總有那麼幾分失望,撇開視線淡然一笑,搖頭道:“那你這還是意氣用事啊!”
“這跟意氣用事沒有關係,這是本王做人的底線。”趙沐抬頭看著容昭的側臉,忽然發現這傢伙今天穿了一件對襟高領的衣袍,遮住了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心底也閃過兩分失望。
容昭忽然轉頭看著趙沐,笑問:“也就是說你不幫我,心裡會過意不去以至於吃不香睡不著咯?”
二人目光一對,趙沐被容昭眸子裡閃爍的光彩給迷住,喃喃的說道:“算是吧。”
容昭微微前傾了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不如這樣,王爺把一個人送給我,憑我處置吧,怎麼樣?”
趙沐低頭看著他狡黠的眸子,總覺得這傢伙又動了壞心眼兒,於是問道:“你想要誰?”
“青崖。”容昭說道。
“你要他做什麼?”趙沐又問。
容昭身子又往前傾了傾,聲音壓得更低:“以蕭大人的聰明才智,我想他應該是隻把廖氏交給了刑部,而廖氏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肯定是打死也不會把青崖招供出來,那麼這個青崖在對方那裡就算是還沒暴露身份。”
趙沐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容昭沒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