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姐”來看; 顯然到場的也有不少皇親貴胄。
如此一來; 陸湛再回房的時候說不定都半夜了。
捏起顆瓜子糖,沈晚略有些散漫地想著,而她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屋外便傳來了行禮問安的聲音。沈晚的糖還沒來得及吃,陸湛就已經推門進了喜房。
喜娘整個人都懵了,眼睜睜地看著陸湛嘴角含笑、腳下生風地走到床邊,向她伸出一隻手。下意識的,她便將手裡的喜秤遞了過去。等到喜秤頂端碰到了蓋頭,她才一激靈,張口唸出了賀詞。
沈晚只覺得眼前一暗又一明,紅蓋頭便被從前挑開,被陸湛捏在了手心裡。她下意識盯著陸湛看了一小會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幻覺。
陸湛卻一撩袍子下襬,挨著她坐在了喜床上:“晚晚這般看著我是想做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沈晚的錯覺,她總覺得陸湛微翹的嘴角透出一股子平時沒有的色氣感覺。將注意力從陸湛微紅的嘴角上移開,沈晚看了眼正滿臉笑容往他們身上和婚床上撒綢布石榴花的喜娘和侍女,也跟著小聲道:“殿下怎麼會這麼早便回來了?不用宴客的瑪?”
伸手為她擋住一朵險些砸到臉上的石榴花,陸湛眼中笑意一淡:“你我已是夫妻,無需如此生分,叫夫君。”說完,陸湛微微偏了偏頭,將手裡的那朵石榴花別到了沈晚的髮間。
他本來就比沈晚年長三歲,又身量極高,兩人以前見面時總是客客氣氣地隔著段距離倒是還不明顯,此刻坐在一起了,陸湛才發覺沈晚看他還得揚起頭。
而她一動,鳳冠上的羽翅便也跟著輕振,發出動聽的聲音。陸湛聞聲卻皺了皺眉,他將手抬到一半,這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拆這鳳冠。抬手止住喜娘侍女們還想往床上拋紅棗花生的動作,陸湛讓人為沈晚卸掉頭飾便給趕了出去。
熱鬧的喜房一下子安靜下來,沈晚頂著一頭散開的長髮坐在床沿,一直還算得上平靜的心臟突然怦怦亂跳起來。
陸湛還在那裡不願放過她。
他人高腿長,一手抵著雕花拔步床的床頭雕花,一手則落在沈晚身邊,形成一個半擁半抱的姿勢。兩人咫尺之距,呼吸相聞,陸湛看著沈晚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臉頰和耳垂一點點變紅,他的聲音便也染上了些笑意:“叫夫君,嗯?”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輕得近乎於氣音,偏偏尾音卻拖得極長,給人一種強迫與誘惑兼而有之的感覺。沈晚實在有點招架不住,最後還是妥協下來,小聲地叫了。
懷裡是好不容易騙來的寶貝,耳邊是好不容易才哄她說出口的一句夫君,陸湛的理智已經被他自己給吃了,以前的進退得當早已不復存在,絲毫不懂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他輕輕捏住沈晚的指尖,放到嘴邊極輕地吻了一下,而後趁著沈晚愣神的機會,又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陸湛的動作絕對算不上孟浪,卻和他以前在沈晚面前展現出來的一面截然相反。然而不等沈晚想明白陸湛怎麼會從之前的純情模樣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就見一杯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酒水被送到了她的眼前。
從卯時起身後,沈晚就只用了一碗薑茶和一小碟瓜子糖,整個人又累又餓,兼之她此刻腦子又好似漿糊一般懵地不得了,根本沒有多想,微微低下頭便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這酒香氣雖淡,卻極為辛辣,且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的錯覺,這酒的後味裡還泛著一股子酸澀的氣息,她一飲而盡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等喝完了才覺得極為難喝。不過沈晚也沒喝過酒,只當所有的酒水都是這個味道,便只是微微皺了眉,也沒說什麼。
一旁的陸湛卻有些無奈,方才硬生生偽裝出來的強硬氣勢消弭殆盡,整個人又恢復成了沈晚所熟悉的溫和清雅:“晚晚,這是合巹酒,要交杯來喝才對。”
沈晚頓時又皺了皺眉。
陸湛只當她是飲了酒不舒服,任勞任怨地哄她:“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什麼能這麼快回來嗎?飲了合巹酒我便告訴你。”
沈晚其實被酒勁兒衝得已經有些發暈,她艱難地思索了一下,略微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陸湛便又親自斟了一杯酒,兩人慢慢喝了。
第二杯剛被飲盡,沈晚的臉頰便有些紅了,眼裡也浮出一層淺淺的水光。她眼前其實已經有點暈了,卻還是注意到陸湛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似乎像是剛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一樣。
沈晚也沒多想,只是倚在床頭,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