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保住鄴國的目的已快達成,她不能在最後關頭毀了自己努力的一切,現在就算死也無憾了。
“我清楚你的目的是什麼,說不定跟著我會有另外的轉機。”元胤並不在拘著宴長寧,鬆開雙手說,“我在皇位上坐了十幾年,比你活的時間都長,你那些招數對孟玄和南宮羽有用,對我可沒用。再說死了有什麼好?不過是枯骨一具,親者痛,仇者快。既然活著,那就好好的活著,不要辜負了這大好年華才是。你既然一心為鄴國,怎麼著也要活著看到鄴國重新崛起。”
是啊,既然都重生了,總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了。鄴國還有國土沒收回,她母親的死因還沒查明,衛振廷還沒登上鄴國皇位,長公主還等著她回去,她不能自暴自棄。只要活著,總能找到逃走的辦法。
宴長寧沉默,元胤已猜到她改變了主意,但並不點破。
“主上。”悄無聲息趕來的影衛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走吧,接我們的人來了。”元胤說,他養的這幫人,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
宴長寧知道她現在是走不掉了,與其徒勞無功的掙扎,不如等傷好了之後再想辦法離開。
元胤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宴長寧抱上馬車,車上有換洗的乾淨衣裳,他退了下來,讓宴長寧自己動手。宴長寧將一身紅色紗麗換下,裝在包裹中遞了出去。“拿去處理了。”元胤吩咐影衛說。影衛將紅紗麗一把火燒了,毀了最後的證據。
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向黑水城,宴長寧一夜沒睡好,靠著馬車壁小睡了一會兒。夢裡,與她一起刺殺孟玄的血影衛為了救她被殺,衛振廷也為了她命喪元胤的刀下,血濺了一地。從夢中驚醒,發現元胤正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她。
“做夢了?你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元胤問道,遞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宴長寧暗叫糟糕,難道她在夢裡喊了衛振廷?不過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說夢話的習慣,難不成是元胤在騙她?不過他的神色不像撒謊,宴長寧選擇沉默。
“到了。”到赫連府時還未到午時,他們一行從偏門進去,未有人發現。宴長寧被引到瑤光閣,已有婢女扶她進門,端上茶點。填飽肚子歇息一陣後,婢女請她去沐浴。
到淨房後宴長寧讓兩名婢女在外等著,不必伺候。全身泡在溫水中,劍門和衛振廷那邊不知怎樣了,如果她遲遲不出現,也許真會連累那些血影衛和衛振廷,這一世她不能再讓衛振廷為她犯險了。
宴長寧小半個時辰沒動靜,守在門外的婢女敲門喊道:“夫人,您沐浴好了嗎?”
收回思緒,宴長寧從浴桶中起身,拿起巾帕將身上的水擦乾換了衣裳。這個點兒正好是午膳的飯點,婢女送上清淡精緻的菜餚,都是些滋陰補陽的,宴長寧餓了許久,顧不得那麼多吃了一些。
她腳底和後背受了傷,現在還不能走動,用了午膳後只能趴著。天氣炎熱,宴長寧無精打采的搖著團扇,心中焦慮。衛振廷千萬要以大局為重,別去劍門冒險。元胤接下來會有何舉動暫時猜不到,她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以元胤的手段,遲早會查出她的真實身份,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不過她想不明白,自己是鄴國細作,元胤為何將她安置在瑤光閣中,難不成美人計對他還有用?不過元胤這種野心勃勃的帝王,怎會對女人上心?宴長寧自嘲的想到。
她自認武功不差,連血影衛中上等的殺手也不是她的對手,為何兩次與元胤過招,均敗於他手下?他幼時是長在深宮中的皇子,嬌生慣養,八歲登基為帝,周旋在心機深沉的赫連太后、赫連家族和各大心機叵測的大臣之間,用了什麼法子練就了一身高超的武功?即使她重生過一次,元胤對她來說仍是個迷,他太可怕太深不可測。
回到赫連府後,元胤換了一身衣裳傳召赫連夜。“現在劍門的局勢怎樣了?”
“孟玄死得突然,之後劍門群龍無首,莫擎天的旨意還未下達,劍門一片混亂。”赫連夜昨夜走得突然,他能順利離開,其中定有元胤的安排,只是不知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昨天的刺殺安排周密,據臣聽到的訊息說,劍門府內有鄴國的內應,所有刺殺孟玄的殺手都逃脫了。”
“孟玄的死我們不必關心,現在要想的是怎麼做才對秦國有利。”元胤知道和莫擎天合作已無可能,而鄴國正在復興,他不得不做另外的打算。
赫連夜問道:“主上打算下一步怎麼做?”
元胤仔細的看著大洲地圖,益州是西部重地,過去它是鄴國的糧倉,一直以來都是整個大洲最富庶繁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