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處處照管,會影響她跟婆家的相處,對婆家會沒有認同感,不利於她一家人和和睦睦。
福妞依依不捨告別了一家人,跟安亮回去了。
送走福妞和安亮,一家人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姜守良和平安回來了,尤其多了一個精力旺盛、調皮搗蛋的平安,整個家裡便平添了幾分熱鬧。
晚飯煮了南瓜粥,豆角燉茄子,切了一小塊臘肉炒青辣椒,吃完飯,姜茂松把平安叫過來,考一考他最近的功課,先檢查了數學,又讓他背誦《桃花源記》。
“爸,我今晚背《愛蓮說》不行嗎?《桃花源記》我不是才剛學嗎。”半大少年笑嘻嘻地跟爸爸討價還價。
“不會背?”姜茂松一臉和煦的笑容,口氣也很溫和,“那還不趕緊去背。”
於是平安認命地拿了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古文觀止》出來,坐那兒嘰嘰咕咕背書。
這孩子本來也該讀中學了,現在學校都停課,可學習一直這麼停著怎麼行啊,田大花和姜茂松,包括此前福妞,都有志一同地一直教他讀書學習,用姜茂松的話說,小孩子腦袋不能讓他空著。
壓力越大動力越大,熊孩子一會兒工夫就把整篇《桃花源記》背了出來,稍稍還有點磕巴,姜茂松就說,明天早晨起來再讀兩遍。
“知道了。”順利過關的平安挺高興的,一溜煙跑回去給爺爺端洗腳水,自己也收拾洗漱了睡覺。
夫妻兩個便也洗漱睡覺。
出了熱孝,生活一切如常,某人也就不肯再安分了。隔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事實證明,人前再溫和持重的人,上了床也會變成流氓,尤其這流氓,前陣子還差點被媳婦踹了。
第97章 情趣
田大花這段時間對某人很是無奈。
想想兩人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她四十二,他四十五了吧; 一直平平和和地過日子; 也不知怎麼的; 這個年紀了; 在田大花的認知裡; 他不是應該對“某些事”漸漸淡了嗎?
不光沒淡,居然還越發熱衷了。
用田大花的話說; 人前溫和,整天端著一副沉穩持重處變不驚的樣子,人後是越發老不要臉了。
你越說他,他還越變本加厲,狗皮膏藥似的。
他也不是多麼熱烈,他就是,溫存小意的; 沒羞沒臊的,纏人; 還特別有耐心; 樂此不疲。
田大花在“某方面”其實一直淡淡的; 也不是不喜歡; 大概就是本性使然,她對什麼都淡淡的,骨子裡就不是感情那麼充沛豐富的人。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他要是一開始就這副德行; 直接給他揍到牆上掛著去。可日子久了,多年的夫妻,田大花眼睜睜看著這人一點一點變得沒臉沒皮,一點一點地鯨吞蠶食,回過頭來時,真的很想踹人。
她靠在床頭看書,他也要蹭啊蹭地湊過來,把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臉靠著臉,膩膩歪歪地跟她一起看,田大花拿開書,推人抗議:“你怎麼比平安還黏人。”
“平安才多大,等他娶了媳婦,肯定比我更黏。”
田大花已經放棄罵他厚皮臉了,人家不以為恥。
沒辦法,一想到她心裡說不定正在盤算離婚踹了他,姜茂松就忍不住黏得更緊點兒。這女人有多強勢固執,沒人比他更清楚了,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以他多年跟田大花打交道的經驗,這女人你絕對不能跟她來硬的,你硬不過她,你也忽悠不了她,她比你還精。
也就只有這招管用,軟政策,纏字訣,管用就行啊,再說跟自家媳婦耍點兒無賴怎麼啦,樂在其中,外人怎麼能理解這樣的夫妻情趣呢。
再說了,他這段時間“舊傷復發”,專門在鄉下老家休養,清閒自在不操心,家裡連農活都沒有,每天吃飽了玩,玩夠了睡,除了陪他爹聊聊天,帶平安跑跑步,別的他幹嗎呀,他也沒事幹。
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閒,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輕鬆舒暢,身心愉悅,有的是閒情,有的是大把時間,山村裡還沒有別的消遣,連個報紙檔案都要警衛員隔幾天送來一回。
姜茂松深以為,你說他不趁著這機會好好黏黏媳婦,好好溫存恩愛地熱乎熱乎感情,他還幹啥?
合情合理,天經地義,沒毛病啊。
於是才十三歲的平安,便整天眼睜睜看著爸爸媽媽出雙入對,他媽做飯他爸燒火,他爸打水他媽澆菜,早晨起床後兩人並排蹲在井臺刷牙。
姜茂松上次回城騎了一匹馬來,一匹很俊的黃驃馬,想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