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方便,就沒讓警衛員牽回去,於是日常就變成了:
“平安,我跟你媽上山放馬了,你在家裡陪著爺爺,下午完成三張毛筆字。”
“爸,我也想跟你們上山放馬。”
“放馬有什麼好玩的,還得打馬草,很累人的。明早我陪你去山腳跑步行嗎,你在家好好學習。”
平安偷偷撇嘴,心說那馬背上頂多能騎兩個人,他是第三個。
夫妻兩人牽著馬漫步出了村,時不時跟遇到的村民打個招呼。兩人都是一臉平和的樣子,姜茂松這個人,人前可不會秀什麼恩愛的,端正得很,嚴肅謹慎正人君子。畢竟這年代山村裡的環境,包括他自己的思想認識還沒到那一步。他也就是關起門來,或者進了山沒人處,才敢放心地沒臉沒皮。
表裡不一的蔫兒壞。
本性淡然為人強勢的田大花,最不怕誰跟她來硬的,可是,她貌似真不善於對付他這個老不正經的做派,一不留神就被調戲了,每每懊惱磨牙。
兩人循著一條相對平緩的山谷進了北山。田大花見不得戰馬受虧待,便騎它去地勢低的山谷,地下水氣足,草便長得好,一邊把韁繩甩到馬背上,讓馬自己去吃草,一邊就給姜茂松丟了個鐮刀。
“打馬草。”
這活兒姜茂松會幹。他出身農家,以前又整天行軍打仗,什麼活兒沒幹過?
馬無夜草不肥,馬這種動物跟牛不同,馬只有一個胃,更不會反芻,馬喂的少了,夜間不喂草,就會掉膘,瘦馬就沒精神跑不動路。這匹馬放在家裡這陣子,夫妻兩個反正也閒來無事,每天都很認真喂,姜茂松沒少打馬草。
明明自覺乾的活兒,卻非得站在她身後表達委屈:“看看我媳婦,心疼馬都比心疼我多。”
“你比馬有用?”
“我怎麼不比馬有用了?”姜茂松表情一本正經,“我以前也拉過犁、也拉過車的,要是你想試試,我也可以當馬騎。”
“……”
田大花忍著一腳把他踹下山坡的衝動,淡定,不理他,轉身爬上一片山石袒露的斜坡,坐在那兒閒閒地摘山棗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