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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門派有難,我雖無奈,卻也終究為一己之私,叛離門派而去,門派千年栽培,所得到的不過是一場背叛而已。他蕭白夜自忖自己的驕傲,不屑解釋,做一個真正的惡人又何妨?只是沒想到如今,天下厭棄,沒有誰人敢出手相助,到得絕境,竟是崑崙再次出手相救。以怨報德,以德報怨,孰是孰非?妄他蕭白夜幾千年的修行,卻終究是想不明白了。
這一切的一切終究匯成了一句話,他看向愁眉不展,卻隱有幾分溫柔之色的葭葭,掙扎的吐出了一句:“為什麼救我?”)
第八百七十七章 受傷的緣由
“嗯?是蜀山的巫澤雲真人將你帶回來的,我不過是去領了人而已。”葭葭不知道他何以會這樣問,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我不是說這個。”蕭白夜眼瞼顫了顫,“我是說為什麼陳華軒會在這裡。”
葭葭神色驚異,卻還是回道,“他當然在這裡,你的傷這天底下沒有幾人能醫治,我傳訊回崑崙,他便來了。”
蕭白夜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也不知道面前的葭葭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想了想,本欲再問的問題突然不想知道了,有些時候有些問題其實不必問的,他都懂,畢竟,自引氣入道開始便在這座神州極西之地的巍然大宗之上修行,答案他心裡是有的,只是終究有些不敢置信罷了。
沉默了片刻,那頭的葭葭見他不說話了,便轉過身去,準備走到桌邊繼續做事,蕭白夜想了想,便在此時又開口了:“門派怎麼說?”
“一碼歸一碼,等你傷好了些,還是要回崑崙聽候發落的。畢竟,你確實做了那些事情。”蕭白夜的事情雖說有同情與無奈,但門派就是門派,若為一人之故徇私,而且還是這等於世不容的叛派之舉徇私,那麼崑崙怏怏弟子數十萬,該如何服眾。
“嗯,我知道了。”蕭白夜聽完便將目光轉向了陳華軒。
葭葭見狀,腳步一頓,想了想,又提醒他,“你傷好了,可莫跑了啊,不然我等還得費力氣去尋你。”
蕭白夜沒有說話,葭葭便當他是預設了,走到邊上坐了下來。
眼前這二人,一個累極大睡,一個愁眉不展的做事,蕭白夜雙目微動,耳畔聽著陳華軒的呼嚕聲與葭葭手下紙筆的摩擦聲,目光中亮的驚人。
待到第二日白天,魏探前來敲門,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有些微愣,陳華軒尚未醒來,葭葭抬頭與他打了個招呼,復又低下了頭去,而估摸著要幾日才能醒的蕭白夜卻早已睜開了雙眼。
魏探走到蕭白夜床邊與他對視了片刻,終於出聲道:“蕭真人,您醒了?”
“蕭某體質一向不錯。”蕭白夜轉了轉眼珠,面無表情的看著魏探,“某前些時日雖無法醒來,其實還是偶爾有些知覺的。”
魏探臉色不變:“那便好,蕭真人能醒來,若是願意迴歸門派,於我門派總是大幸。”
蕭白夜雙目微微眯起,看著面前的魏探,看了許久,似是要徹底看穿這個人一般,半晌之後,卻是嘆了口氣:“你也是個痴人。”
“痴不痴只在自身。魏某問心無愧。”
“嗯。”蕭白夜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葭葭雖說埋頭於手裡的事情,但是還能聽到這二人的談話的,這一番話卻叫她聽得一頭霧水,不由笑道:“你二人在說什麼玄之又玄的事情,我怎麼聽不懂呢!”
“其實並未說什麼,只是見蕭真人狀況好轉,心中萬幸罷了。”魏探說著,走到葭葭附近,一眼便看到了葭葭筆下的東西,這麼一看,卻見筆上下磚瓦城牆,時影時現,竟在不知何時,葭葭竟有了如此秒的工筆之能。
“畫的好生漂亮,我竟不知何時,你學會如此一手妙筆丹青。”魏探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慨。
“我畫的並不好,不過是給自己看的東西罷了。”葭葭似是低頭冥思,“不能細看,我對自己也不要求有那樣丹青寫意之能,但求每一樣東西都要走過一遍心而已。每一門每一派都想知道對方到底水有多深,但若是大家都是這等想法的話,都想做最後一個出手之人,那拖來拖去,龍門會都要結束了。我不知道他們會給出什麼東西,但我知道,我所佈置的一定要是盡我所能最好的。”
魏探斂眉看了她片刻,突然出聲道:“此事盡由你一人所做難免強人所難,你且看看需要什麼人出手相助,我即刻傳訊門派,應當不會有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