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當真需要幫助,自是一早便傳訊回去了,只是實在不知道如何著手,或許分開來看,一個陣法大宗師很厲害,一個煉丹大宗師也很厲害,但若是將二人合在一起,二人想法太多,有時候皆不肯退讓,反而是壞事。更何況,這麼點時間,說不定二人還未磨合夠,六藝龍門會就結束了。”葭葭有些感慨,這也是實情,就如她與任意一個六藝之道的大能聯手,未必會做出更好的東西,這需要兩人的磨合,通常的六藝之道大能皆是不肯輕易退避的主,否則當年天地道也不會遭受如許多的波折了。
“我想你總是有道理的,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是門派的事,有什麼需要儘管提便是。”魏探說著目光再次落到了那畫紙之上,細看才發現葭葭並非謙虛,這副圖紙若是換了任何一個稍稍挑剔的修士來說工筆底子都是極差的,只是遠看,或許當真是走了心的緣故,竟還出乎意料的不錯,看了片刻,魏探恍然大悟,“這是平州城?”
“對,平州城。”葭葭抬頭一笑,眼中熠熠生輝,“另一個平州城,我的平州城,崑崙的平州城。”
魏探只覺葭葭這話細細咀嚼似乎有不少深意,待要再問,卻見她已經低下了頭,執著於手中紙筆之上,便未再問。或許葭葭選擇一個人來做六藝龍門會的東西有她的原因,但確實,一個人要完成原先多位六藝宗師才能完成的事情真的很累,難怪近些時日,她愁眉不展。
魏探走到一旁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躺在床上的蕭白夜閉目養神,陳華軒累極呼嚕聲四起,葭葭仍在一磚一瓦的繪製她自己的平州城。
直到夜幕降臨,打了一天一夜的呼嚕聲戛然而止,陳華軒一下子從躺榻上跳了起來:“什麼時辰了?”
“您睡了一天一夜了。”葭葭放下手中的筆,調亮了手邊的玄夜之星。
陳華軒施了個淨水咒,洗了洗臉跟手,走向蕭白夜:“那該繼續看看蕭白夜的狀況了。”
躺在床上假寐的蕭白夜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目,望了過來,看了片刻陳華軒,蕭白夜動了動雙唇,道出了兩個字:“多謝!”
“不必謝我,本座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你要謝的話,謝的人多了,謝蜀山的巫澤雲,把你背了回來,這個世上還是要多些這種爛好人的存在的;謝連葭葭,她將你帶了回來,修書回崑崙請求門派救你;謝梅七鶴,你等不是一直看不起他麼?說他能力不過爾爾,修行也不行,但這等時候是他點頭應允了你;謝妙無花,沒有他的點頭,崑崙誰敢救你‘還有謝伏青牛那個老頭子,特意走了一趟,讓我下手重一些,讓你吃些苦頭。”
前面幾個人倒也罷了,沒想到伏青牛居然也會出手相助,特意跑這一趟。看來果真,伏青牛是個好人,就是太讓人討厭了!葭葭感慨了一聲。
蕭白夜輕笑,沒有說話。
陳華軒走到蕭白夜身邊,手下一轉,一排明亮的銀針拿捏在手中,葭葭只覺自己不過眨了一眨眼,蕭白夜那張生的還不錯的臉上便扎滿了細小的銀針,遠遠看去,活脫脫長刺的刺蝟一般。
“華軒,你還當真應了伏青牛的話,下手那麼重。”蕭白夜嘴唇動了動,臉上因扎滿了針,不太好動彈,連笑一笑都顯得猙獰扭曲。
“也不算吧,我原本就需要封住你臉上的大穴旳。”陳華軒說著,雙指在蕭白夜身上幾處大穴輕點了數下,手上的蠅頭小楷隱現了出來,便是隔著三步遠,葭葭都能察覺到陳華軒身上浮動的靈力,甚至肉眼能看到靈氣蒸騰。
見到這等狀況,葭葭與魏探互相看了一眼,皆忍不住搖頭:果然是耗費了陳華軒極大的心力,難怪他累成那個樣子。
全程不過區區一個時辰的光景,陳華軒便哈欠連天的收手了,甚至還來不及撤去蕭白夜臉上的長針,只指了指葭葭:“你幫本座把銀針拔下來吧,本座累了,歇一會兒。”
話才說完,一個愣神的功法,下一刻,便響起了陣陣鼾聲。
拔銀針?葭葭看了看自己的手,走至蕭白夜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滿臉被扎針的蕭白夜,好似很簡單的樣子,伸手便拔下了第一根,這些銀針皆不過沒入表皮淺淺一點而已,一針既下,葭葭看到蕭白夜似是抽了抽嘴角,見他沒有說話,便很是爽快的又拔下了幾根。
直到蕭白夜再也忍不住了,抗議道:“你輕一些,沒替人拔過針?”
“這還會疼?”葭葭也是驚訝,她當真並未用力,至於拔針,“針沒拔過,不過我拔過刀。”
身後傳來了魏探愉悅的笑聲。
“這是需要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