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傳來。
昨夜許多官員怕是忙了一宿,畢竟有不少重犯都在審訊之列,其中還有一個縱橫官場多年喪盡天良卻始終不曾落馬的龐元。
原本該有的朝會,也因特殊情況改成了個別重臣與皇上的面會。
將軍自然是有這個資格的,只是他的模樣,不得不令我憂心他是否能支援到會完。
將軍清早去的,直到黃昏才回來,身後拖著一串捧著封賞的太監,而官銜已經從將軍,換成了大將軍。
為首的太監眼袋又黑又大,嘴角長的幾乎要掛到下巴上,他把我、常青和李強也叫了出去,拖著又尖又細的長音宣佈,從今往後,常青和李強是將軍,而我是司馬。
官銜一蹦就是四五品,我大吃一驚,渾身不自在。
太監對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道:“趙司馬,日後可要多拂照雜家啊。”
這稱呼著實令人承受不起。
“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我學著太監,僵硬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明天要去上學了,頭幾天大概會很忙,明天有可能不更新……
我儘量堅持日更OTL,謝謝諒解。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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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升官之後;我的日子一下變得與過去不同起來。往日從不來往甚至沒聽過名字的官員,在拜訪將軍並賀喜時,多半也不會忘了我還有常青。
我卻是心驚多過喜悅。
我本無疑升到如此官職;所謂司馬,排位僅僅次於將軍、大將軍和上將軍。這等官位已有資格參加朝議,這同時意味著我真正步入了朝堂中各個流派的暗潮洶湧之中,若要在各種派系中獨善其身,絕非易事;非得有過人的才能才可以。
我頭腦簡單;空有一把傻力氣,打仗可以,若是在朝堂上說話;就一點都沒辦法了。我琢磨著;即使是硬上了朝,也只有站著發呆的份兒。更重要的是,官至此位,辭官回鄉亦比原來難得多,難保未來哪天被皇上記起來,重新召回錄用,十分不安定。
懷著滿肚子的不安,我第二日就回了一趟家。
實際上,這時機挑得並不好。因為叛軍的事,一來皇宮亂成一團,大量的屍體和宮殿損毀,都需要人手幫忙,偏偏工部尚書被查出是與龐元一夥兒的,連帶著其他工部都受了牽連,如今簡直忙得焦頭爛額,許多武官都被抓了湊數。
二來將軍那邊也不閒著,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活兒,而將軍精神又不佳,失意非常,效率更低。
可我心中總有股不安,覺得這時非得回去一趟不可。本以為已擺脫的家鄉噩夢再次襲來,鬧得我一整夜輾轉反側。
何況,我曾對常青說過,要帶他回家,將我們的事告訴父母。
常青聽我說,顯然高興得緊,想也不想就把公務全部丟下,牽了馬跟我走。我們策馬半日,來到家鄉。
看到不遠處炊煙裊裊,我心已放下大半,只餘些許絲絲縷縷的忐忑。
我平日裡對馬還算友善,今日卻心焦難耐,不得不抽了一鞭馬屁股,好叫它跑得再快幾分。進了村口,我也沒跟過去一般下馬,而是一路疾奔。
常青為不被我甩下,亦給了馬一鞭。
爹和傅賢正在院子裡,正在刨坑。一棵樹苗擱在一邊,他們大概是在種樹。
我停下馬,爹聽到聲響,抬頭看了我一眼,不知怎的,我竟覺得他的眼中含著一絲悲傷,黑眸愈發深邃。
傅賢別過臉去,大概是不想讓我瞧見他微紅的眼圈,可惜我眼尖,早就瞧見了。傅賢向來相信男兒有淚不輕彈,自十二歲我初遇他,便從未瞧見他落淚。
我眯了眯眼,去瞧那棵小樹苗,畢竟年歲尚小,枝葉並不繁茂,葉片寬圓,甚是可愛。我彷彿已能想象數年後的四月之際,滿樹如雪般的潔白迎風搖曳的模樣。
這是一顆梨樹。
我剛剛見到父親康健的安心煙消雲散。現在栽種梨樹未免太早,再過十餘天才是種梨樹的好時間。
現在種樹,竟還非是梨樹。
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我問爹:“爹,梨花呢?”
我的聲音不受自己控制地拔高,並帶上了些許顫抖。
“在那裡。你們娘陪她一道過去了。”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蒼青色山頭,“你現在跑得快些還能追得上。”
老和尚的忽然在耳邊迴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