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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忠立刻問:“你要咋樣!”
只見她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錢,隨手拈了一枚,說道:“這還不容易?你將這錢拋在地上,倘若是有字正面的朝上,那你就遵從本心,往那最需要的地方去。咱們一致對外,我們保證不在你們背後捅刀子;倘若是無字反面的朝上,那你就專心在江南平叛剿匪,別管分外之事,也別管身後的名聲。我們立刻找人跟你單挑。”
說得挺簡單。韓世忠接過那錢,乜斜著眼睛,哼了一聲,隨手一丟。
“餓不信老天還管這事兒……”
啪嗒一聲,銅錢落地。立刻有幾個膽大的宋兵撅著屁股圍住,叫道:“正面!正面!有字!”
韓世忠心裡頭倏忽一跳。一皺眉:“拿過來!這次不算!”
再丟一次,依舊是正面。宋兵一陣驚呼。再抬頭看那位建議拋硬幣的小娘子,不由自主帶上了敬畏的神情。
武松也奇怪,湊到潘小園身邊,低聲提醒一句:“別鬧著玩。”
韓世忠再哼一聲,將那銅錢撿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看。想糊弄他沒那麼容易。早就聽說以前有位將軍這麼幹過,九次連拋都是正面,激勵得士氣大震,衝出重圍,隨後大夥才發現,那硬幣兩面都是正面。
眼前這枚政和通寶,倒是普普通通沒什麼異常。有正也有反,拿到市場上能買一碗湯。
韓世忠神情慢慢凝重了起來。心裡默默禱祝兩句,將那枚政和通寶輕輕拋了第三次。
閉上眼,不敢睜。聽得旁邊的宋兵湊過來,突然歡聲一片。
“正面!還是正面!這是天意!老大,咱們不打了!”
韓世忠猛地睜開眼。一塊頑石被推到懸崖邊緣,本來就搖搖欲墜,此時這三次“正面”,無異於在那頑石上,輕輕加了最後一分力。
“錘子!”
軍帳裡,韓世忠被大碗灌酒,大塊塞肉,很快就和梁山上的虎狼漢子們臭氣相投的混熟了。他是農民大老粗性格,信奉的是“唯女子和‘子曰’難養也”,因此方才面對吳用和潘六孃的輪番遊說,端的是油鹽不進;可眼下見識了眾多好漢的武功造詣,心裡不得不服,又覺得這些人既然武功不錯,人品自然也是不錯的,可以交個朋友。
攀了幾個老鄉,跟史進一起罵了罵當年的華州知府,又指著原來少華山寨的朱武、陳達、楊春,呵呵笑道:“見過你們的通緝令!當年……官府派兵剿匪剿你們的時候,我正好生病,沒去成!不然可以提前跟你們打一架!”
好漢們哈哈大笑,均覺得如此粗豪爽利的漢子,投了官軍,簡直屈才。
韓世忠酒灌下去,思維卻不見得遲滯了,一點也沒得意忘形。
跟武松對灌一碗,然後嚴肅宣告:“我這次信你們,是——是看在那個岳飛面子上。倘若你們有半點不軌之心……”
武松反倒不耐煩:“不是都說好了麼!我們依舊尊趙家做皇帝,你就當這次兵不血刃,把我們都說降了!”
也只有在“尊崇趙氏”這個前提下,才跟韓世忠有合作的可能。否則他寧肯立刻被碎屍萬段,也是不肯跟梁山對話一個字的。
又問:“方臘那邊呢?”
武松回:“派出兩萬軍馬跟咱們一起北上。老兄記著休要貶損他們教主就行了。”
當然也和方臘進行了緊急的秘密磋商。武松的態度很明確:先攘外,後安內。北方若亂,你方臘想要趁機分一杯羹,置千萬百姓的福祉命運於不顧,那就別怪我們梁山跟你們翻臉。
方臘自忖眼下還沒有“殺去東京,奪了鳥位”的實力,再說還有一個兄弟齊心的梁山橫亙在面前。更何況,此次官兵大舉進攻江南,他本存了玉碎瓦全之心,熟料賴梁山之能,“說降”了大部分官軍,免了江南的連綿兵禍,已經讓他喜出望外。
再說,如果此時揮師北上去“救國”,放在江湖綠林裡,也會是讓人翹大拇指的義舉。便如劉備義助陶謙,最後還不是將徐州囊括手裡?歸義軍抗擊吐蕃回鶻,被宋朝羈縻對待,實際上還不是割據自立,自成政權?先把好名聲打下來,還愁日後不攏人心?
於是決定暫緩稱帝——本來就是被宋江攛掇的,其實也知道並沒有百分百做好準備——派出教中一半能征善戰的猛將,帶領兩萬精銳部隊,一同隨梁山、官軍北上,保護邊疆。
三足鼎立,領導權便不是那麼好分配。派吳用和其他幾個智囊出馬,唇槍舌劍一整天,跟方臘約定好了條款:聯軍表面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