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貧”的“不義之財”,來源一萬個合法。但在岳飛眼裡可不一定。潘小園最終還是沒跟他百分之百的透底兒。
岳飛便也不問了。既然是恩師“欽定”的關門弟子,
她必定有些尋常人所不及的能耐,比如賺錢。
便靦腆朝她一笑,還是要再三跟她確認:“我這是幫你掛個名兒,這些產業我不要。”
潘小園本想大方地跟他說,萬一他真的急用錢,這些房產隨便賣,她不心疼。
見岳飛如此堅持,這話便也吞下,改口笑道:“是是,就是要你掛個名兒,無功不受祿,哪天你湊巧救我一命,我再拿張地契來謝你大恩。”
岳飛瞟一眼她手中厚厚的一沓,終於忍不住笑了:“師姐這等盤算,定會長命百歲。”
第200章 綁架
有了額外的民宅做掩護; 便可以放心大膽的幹壞事。
周通的主張終於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援——將西門慶綁來,細細的審上一審,看看朝廷派那“十節度”征討梁山,究竟是如何佈置調遣的。
但要引蛇出洞; 卻也不太容易。西門慶也知道惹上了人,這些日子深居簡出,陌生的邀約一概不接; 只是偶爾去衙門裡辦點公事,身後依然帶著兩個雄壯的保鏢——這點錢倒是不敢省。
身邊只剩下月娘、瓶兒兩個女人。月娘吝嗇無趣; 還是整日惦記綿延子嗣,延續他西門家的香火——倒是十分大公無私; 還說什麼“沖喜”; 好像生個兒子,就能把他丟掉的財運帶回來似的。
於是額外寵著瓶兒。這女人身邊的嫁妝不比玉樓少; 但卻對他不離不棄; 錢財隨他使用; 可見真愛。
而且,居然還賢惠地考慮到他身為男子漢的需求。
這日在床上,忽然就說起來:“官人在外頭; 若是見到可心的姐兒; 不妨娶家來; 也給你解解悶兒,跟以前似的,熱熱鬧鬧的多紅火。不像現在; 奴便是想尋個說話兒的都難。”
西門慶嘆口氣。知道月娘善妒,眼下身邊只剩瓶兒一個妾,火力自然都對準她。
可是,“哪有這個錢,先不想這個。”
這年頭納妾的價錢水漲船高,要尋個身家清白、模樣齊整的,哪個不是三五千貫起。割他的肉呢?
自家的地優先的耕,先緊著手頭有的,翻雲覆雨。就算是瓶兒生出個庶子,也比月娘生個嫡子要讓他舒心。
可依舊是心不太甘。好容易被瓶兒伺候舒坦了,這邊愛慕著,回頭卻莫名其妙想起了陽穀縣的潘六娘。要是尋到個她那樣的平民娘子,也許不用出太多血?
西門慶府上眼見寒酸,往日的富貴氣息迅速凋零下去。寥寥無幾的來客們見了,無一不佩服讚道:“大人真清官也。”
西門慶哭笑不得,愈發煩悶無度。
這陣子忽然聽家裡的下人老媽子說:“……這東京城裡,果真是富貴遍地,連婦人家都不把錢當錢!——麴院街那個俏寡婦,前些日子不是放出話去,但要能幫她打理家財便好,家境出身都不算事兒!嘖嘖,這分明是養漢……”
一句話沒說完,見老爺踱過來了,幾個婆子趕緊住口,各自幹活。
西門慶卻漫不經心問:“方才你們說哪家寡婦呢?”
幾個婆子見他沒責怪的意思,才大著膽子跟他嚼舌。其實也是轉彎抹角聽來的八卦,不知道轉了多少次手,只知道城南有個新寡婦,帶著鉅額財產,等著找男人呢。
西門慶心中驀然一動。當初在陽穀縣,他也不過是個小有錢財的藥材商。後來憑著一身風流手段,接連吸引到了玉樓、瓶兒兩個闊寡婦,這才暴富發財,走上了人生巔峰。
難道是老天給了他故技重施的機會?
再低聲問一句:“那寡婦姓什麼?多大年紀?可有擇婿的要求?”
幾個婆子碎嘴道:“誰知她心裡想的什麼!老身們也沒怎麼細聽,似乎是姓岳,不過二十出頭,找男人的要求麼,說出去笑話死人!說是要找個溫柔可意兒的便成,屋裡有人也沒關係,她還偏偏就喜歡風流手段——老爺你說說,這種男人能靠得住?……誒老爺恕罪,我們沒別的意思……”
簡直是瞌睡碰到枕頭。西門慶喜出望外。
“快去與我尋個媒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很快被請進了門,說自己姓張。西門慶很客氣地叫張嬸。
張嬸一上來就舌燦蓮花,將那小寡婦說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更是幾十萬貫家財任由支配,孃家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