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不是,因為我喜歡他。”
“怎麼可能?!”徐櫻桃下意識的反駁我,不過,他看看我異常認真的表情,他忽然明白了什麼,他不說話,只是看著桌面上的酒杯,還有,遠處,那個正在同英國銀行家的女繼承人約會的男人。
“這樣的場景,你也喜歡嗎?”
我沒有說話。
然後,他反問我,“你不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但是,這是兩種迥然不同的喜歡。”我把那個放著鑽石的盒子,向前推一下,“我對你沒有慾望。”
……
“啊嗚!!~~~~~”
忽然,徐櫻桃的右肩膀上按下一隻手,劇痛讓他不得不垮了肩膀。那隻手的主人側身站在餐桌一邊,略微低頭,藍鑽一般的眼睛幾乎沒有絲毫的情感。
“徐先生,很愉快在這裡看到你。”
他的語氣可並不那麼令人愉快,卻鬆開了手。
徐櫻桃似乎很無奈,只能站起來,轉身,看著剛才把手壓在他肩膀上的男人。
“勳先生。”
勳世奉看了一下那枚方鑽戒指,視線再回到徐櫻桃身上的時候就成為極為鋒利的刀刃,又像西伯利亞萬年不化的凍土,那道目光在櫻桃的臉上緩緩掃過,好像櫻桃頃刻之間就被扒皮,削骨,剁成了餃子餡。
他,“切割的這麼好的鑽石,真是美麗的禮物,看樣子徐先生對於內子有極高的評價,作為丈夫,與有榮焉。”
徐櫻桃嘴唇邊上一直微微笑著,他剛想要說話,有人叫他,“櫻桃?這是怎麼回事?”
喬深回來了。
原本沉靜如水的他看到眼前這個稍微顯得有些混亂的情形,有些微微發怔,他看到桌面上的那枚方鑽戒指,眼神馬上在我與徐櫻桃之間掃了一下,一句話也不再說。
我開口,“櫻桃為他媽媽挑選了一枚戒指,他是男人,對於女人的首飾不是很瞭解,於是拿過來讓我看看,幫他提一下意見,看是否能討他媽媽的歡心。”
蹩腳的謊言,卻似乎是眼前這個情景最好的遮掩。
徐櫻桃也沒有開口,他沒有否認我編造的謊言,那就是預設。其實,這是一個可以只存在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雖然,可能完全無法在另外兩個人面前隱瞞。
勳世奉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淡淡的輕蔑與厭惡。
他走到我身邊,把我的椅子強硬的拉開,我不得不站立起來,當然,我也可以和他對著幹,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可不想被他抽走凳子,然後四腳八叉的摔倒在地面上。他讓人拿過來我的羊絨大衣,給我披在肩膀上。
“太晚了,可以回家了嗎?”
第18章
勳世奉是一個並不多話,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異常沉默的男人。這一路上他一言不發,我對他說的話,他也充耳不聞。
這輛黑色的梅賽德斯,看著很普通,其實另有乾坤,至於是不是改裝的全面防彈我不知道,反正我在裡面折騰了半天,根本無法開啟中控鎖,也開不了門。
車子開進私家路之後,在繞過湖面的時候,我還看見了幾株印度睡蓮。
ChateauKlug的花園中種植了許多說不上名字的奇異花卉,一場大雨過後,這些花香就好像是凝結的水墨丹青,馥郁的味道像網一樣,把人所有的感官全部網住。
我們在城堡之前停下。
Max大叔拉開了車門,勳世奉一腳跨出車外,不理睬身邊人對他的問候和行禮,徑自上樓。
我從車子的另外一邊下車,Max大叔引我進去,他還端過來熱茶,藍莓起司蛋糕,我實在是沒有絲毫的胃口,不過,還是端起來一杯紅茶,喝著驅寒。
此時,Max大叔讓我上樓。
書房。
勳世奉的書桌上還攤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然後,他當時我的面,把所有的資料掃進了檔案破碎機,最終,成為了泡沫和碎漿。
古老而巨大落地窗門徹底敞開,白色的窗紗飄來蕩去的,外面似乎又開始下雨。
花香愈發的馥郁。
……
我站在書房的正中央,而他靠著原木門框,外面的西裝外套早不知道被他扔到哪裡去了,領口開啟,領帶掛在脖子上,他微微低頭,點燃一根香菸。
他用的是舊式的火柴,背後的雨幕讓屋子中光線不好,只有他手指之間的一團昏黃色的火苗,暴烈一下,光芒轉瞬即逝,就好像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