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世奉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嚴整名貴的手工西裝沾染了口水,好像把他完美的不真實的外在砸開,顯得裡面的真實核心。
此時的他並不像原來那樣,一直高高在上。
我拿著原本給寶寶擦臉的紙巾給勳世奉擦西裝上的口水。
他開始抱怨,“alice,如果我們第二個孩子也是一個兒子,我讓daniel與他從小學習擊劍,這樣他們就可以互為玩伴與敵手,相互佔用彼此的時間,不會再麻煩別人,尤其是我。”
“寶寶不會麻煩你的。”
他抱著寶寶的手臂很堅硬,雖然他這樣抱怨,可是我感覺他的身體本能反應都在全力呵護手中的baby。
我幫他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帶,甚至還有他襯衣的領子,“你是他的父親。”
“嗯,我是他父親。”
勳世奉看著寶寶,表情都在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極端的柔和,“有的時候看著他就好像在照鏡子,也許我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只是當時沒有什麼照片留下來。alice,我們明天找一個攝影師過來,給我們照一些相片,這些都可以永久保留,等我們老了還可以拿出來回憶。”
我看著他,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腮邊親了一下。
勳世奉有些意外,不過,他抱著孩子不方便回吻,只是很柔和的衝著我笑了一下,我低下頭,又摸了摸寶寶的小肉手。
……
蘇黎世銀行的客戶享受極高的隱私權,尤其是對於我這樣持有古老印信的客戶。
他們並不認識我,但是,卻十分意外。
我能從接待我的銀行經理眼神中看到那種似乎好像見了鬼的模樣。他是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高瘦,衣服卻十分嚴謹,像一個古老的座鐘一般,似乎從歷史中一直存活到現在。
雖然,他一看見我有些不安與不自然,但是,他很快鎮定下來。畢竟,他應該見識多了各種各樣意外的事情,諸如半夜被叫醒,服務與有各種需求的客人,並且客人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有合法的也有不合法的,甚至還有很多都牽扯進去歷史的謎團,對比那些事情,他在面對我的時候就顯得司空見慣多了。
他對著我笑,像人間四月天一樣。
“下午好,小姐。”他說德語,在我表示我無法聽懂之後,他改成了英文,“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手中是一個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枚黃金戒指。
這是我讓廖安最近給我快遞過來的東西,一直放在廖安家中。黃金戒指的樣式很老舊,只是,中間刻著一朵薔薇花。我把印信交給他,同時,告訴他一長串數字,10位數字,這是賬號。
他顯得有些不安,又有些意外。
我告訴他,“我需要拿走這個賬號對應的保管室內所有的藝術品。”
“這是一個多世紀的老賬號,如果您與您的家族想要從我們這裡拿走,您需要支付鉅額保管費。”
他拿出一支萬寶龍,很舊,筆桿上象徵著勃朗峰雪頂的白色小花都不是那麼精神,隨後,他又扯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個數字。
“小姐,這是您需要支付的金額。”
我點頭,“我知道,我付得起。這是我在ubs(unionbankofswitzerland)的錢,已經足夠cover這筆費用,先生,您還有別的問題嗎?”
我在瑞銀(unionbankofswitzerland)裡面的錢是我這麼多年的積蓄,投資,還有最近讓simon張幫我存入的《南北朝》我應該得到的分紅。這些錢可以用在這裡,這是我的願望。
他那雙灰綠色眼睛看著我,最終開口,“我們這裡的客戶都是匿名的,但是,小姐,很遺憾,您的賬號的所有者卻是我們非常特殊的客戶。我們都知道,您報的賬號的所有者並不是您本人。”
“你認識我?”
“不,小姐,我從來沒有見過您。小姐,我是heinrichbach(海因裡希·巴赫)。”銀行經理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heinrichbach(海因裡希·巴赫)——我聽說這個名字,他是勳世奉的’朋友’。
時間不多。
heinrichbach(海因裡希·巴赫),我聽說過這個名字,勳世奉在蘇黎世銀行的’朋友’。既然我直接見到了heinrichbach(海因裡希·巴赫),那麼,他通知勳世奉的時間已經可以進入倒計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