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霧氣中顯得格外醒目。
他是那種人。
那種有著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他區別於別人的不僅僅是他的俊美,更是他的眼睛。
藍鑽一般。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勳暮生口中的傳奇。
那一年,他只有25歲。
我看著他,如同當年我看著他一樣。
墓園邊,我告訴勳暮生,“四哥,我是小暮的室友,我叫蘇離。”
……
勳世奉撇開勳暮生,將我帶回我們居住的地方,寶寶早已經讓保姆安撫的睡覺了。
夜間開始下雨。
落地窗開啟,露臺外面是湖水,遠處是阿爾卑斯山。即使在這樣註定不寧靜的夜晚,湖水依舊乾淨如昔,似乎可以把人的靈魂淨化。
勳世奉站在露臺外面抽菸,手中的香菸燃燒著,發出縈繞他的煙霧。他身邊是一個白色瑪瑙盤子,裡面是清水和白沙石,正是熄滅香菸用的。他不說話,只是吸菸,一根接著一根,不到子夜,白瑪瑙的盤子中的菸蒂已經裝滿,氣氛連同陰雨中散不開的尼古丁味道一般,壓抑到極點。
我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胡桃木茶几上放著一疊資料,這裡有很多東西,甚至還有一封我留下的遺囑。
勳世奉終於吸完了所有的菸草,他散了煙味走進來,“我看見那封遺囑,如果你出了意外,那麼你名下一切財產歸於我同daniel,那裡還有你的簽名,不能說完全沒有法律效果,但是如果有律師的佐證,似乎分量更足一些。”
我低頭,“就算沒有律師的佐證,不,就算沒有任何遺囑材料,這種資料在你手中份量也是一樣的。”
他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勳世奉聽懂,他冷笑一聲,徑自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
我們中間間隔著一整條胡桃木茶几,上面的資料如山如海。
max的效果高的如同機器人一般,冷人震驚,他們從我在北京的舊寓所中把我收藏的所有字畫,那些小秘密,還有各種原本不為人知的材料全部擺放在上面,甚至,還有我那個手機。那個iphone曾經被勳世奉檢視過,又被安裝了遮蔽軟體,我說怎麼最近連一個小夥伴都不與我聊天了,我還以為我自己的人緣越來越爛了。
“alice,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看到這些。”勳世奉的眼神掃了一下眼前這些東西,“我還以為你精神分裂了。”
我沒有說話。
他,“或者說,我以為我自己精神分裂了。你現在是在告訴我,我兩任妻子其實都是同一個女人?——這該死的活見鬼!”
半晌,我才說,“我不知道,幾年前我醒過來就是這個樣子,當時我還喪失了部分記憶,我全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成了另外一個人,當時我還欠了銀行5塊錢。還有,我不記得自己那個時候曾經嫁給過你,四哥。”
勳世奉呼吸一窒,然後才開口,“我不是你四哥。”
我不開口,他也是。
勳世奉坐在那裡,忽然抬手按住額頭,用力揉了兩下,原本蒼白的面板上顯出紅色,顯示他過於用力,繼而,我聽見他喃喃自語的聲音,“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他看著我,好像看著一個扭曲怪誕的夢境。
我,“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也是唯物主義論者,我也秉承科學的精神,但是我本人卻是這個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存在。”
勳世奉不再看我,他安靜的坐了一會兒,開始摸煙,但是這裡的所有菸草,不管是雪茄還是什麼的全部被他用乾淨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的敲了兩下。我聽見他問我,“你告訴過我,你曾經有一個做醫生的男友,卻早已經死去,那個人就是蕭商?”
我,“他不是我男友,他是我未婚夫。”
我們的面前,還擺放著一副荷花圖,就是蕭商為我畫的水墨。
“果然。”勳世奉雖然表情同剛才一樣,冷冰冰的,但是他的額角似乎有一些突起的筋脈,好一會兒,那張臉才真正恢復了與方才一樣了,他說,“我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印記,但是……,你的確是……”
我打斷他,“勳先生,我同未婚夫的私事,不想與你細談。”
勳世奉眼睛微微眯起,繼而睜開,“alice,你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我低頭,“馬上就不是了。”
他看著我,手指輕微略過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