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了。
一滴雨珠,安靜的從玻璃上滑落。遠處可以看到海德公園,再遠處,應該是白金漢宮,議會,泰晤士河。
那種感覺異常寧靜。
這就是那個名叫蕭商的男人帶給他的印象。
他很有禮貌的同他打招呼,“勳先生。”
既不過分熱絡,也沒有失禮。並且,他和蘇離的相處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一般。那是隻有兩個人的世界,根本容不下第三個人。
幸運的男人。看樣子,他擁有一種叫做’愛情’的天賦。
因為堅信,所以可以得到。
他們擁有的信仰過於奢侈,姓勳的人,似乎都無法擁有。
後來,勳暮生知道了一個秘密,他的爺爺曾經想讓四哥娶蘇離,他們甚至還去過燕城,只是,沒有後來,事情就這樣無疾而終。
他知道為什麼。
爺爺曾經嘆氣的說過一句話,——’王謝高門非偶’,雖然很多人不以為然,認為蘇家在任何層面上都無比與今時今日的勳晚頤家族相提並論,可是,一向中文不好的勳暮生卻在某個瞬間懂得了爺爺的這句話,不是一句假話。
很多年後。
勳暮生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像蕭商這樣令人厭惡的人,直到他遇到一個叫做喬深的演員。喬深身上似乎有令他最討厭的東西,不過,他也沒有獲得愛情的天賦。在這個娛樂圈裡沉浮討生活人,這種天賦都被磨掉了,這點讓勳暮生感覺到平和一些。愛情是人類所擁有的情感中最奢侈的,最頂層的東西,他遇見到的人當中,擁有這種奢侈品的人都死了,活著人都知道什麼是妥協,什麼是取捨。
但是,很多年後,他喝醉了酒,遇到了一個叫做Alice的小姑娘。
那個時候,Alice把自己頭髮抓亂,用土混合著飲料弄成泥漿,塗抹在自己的臉上,抄起來路邊賣栗子的大叔的扁擔,衝到巷子口大叫一聲,——“放開俺男人!”
扯著他上了公交車。
然後,卻攤開手向他要錢,“先生,我救了你,你得給我報酬。這年頭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晚,他有一種錯覺,他彷彿又回到了劍橋,騎著腳踏車滿石子路亂跑,在康河劃賽艇,在草坪上吃三明治,半夜三更做作業,考著30年幾乎不曾改變的試題,穿著黑袍,念著拉丁文,吞著巧克力蛋糕,……的青春歲月。
原來,那些快樂不曾消失,只是被遺忘,就好像是最美好的童年禮物,被裝在佈滿灰塵的鐵皮箱子中,放在大腦的角落中,落滿了記憶的塵埃。如同他一直沒有說出口,被掩蓋在歲月和家族利益中的感情。
蘇離說的對,他同他的四哥一樣,沒有得到愛情的天賦。
但是,……
後來,他發現,也許他錯了,曾經的蘇離也錯了。他們看錯了一個人,——他四哥勳世奉。
沒有人,世界上根本沒有人相信勳世奉會擁有愛情,但是,他得到了,即使那份感情並不完美。
這也許就是他那個IQ極高的哥哥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比任何人都能擁有得到他想要的能力,甚至,他還擁有幸運。華爾街曾經流傳過一個幽默的故事,ArthurHsun上燈泡的時候,只要把燈泡放在燈口裡面,世界會自己轉動,為他擰好那個燈泡。但是,很少人想到,他為了這樣的一個故事,曾經付出過什麼。
奇怪。
那麼嚴酷的環境,為什麼終究沒有磨滅他對於愛情的天賦?
也許,大家真的想錯了。
愛情也有可能是一種天賦,可是,那也是人類的本能。
Chapter08這是一部非你不可的戲
第66章
我一直覺得,與勳世奉在一起即使沒有愛情;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安靜的看書也是一種寧靜的幸福。
嗯。
現在就是。
我們在草坪上支了一把巨大的傘;他側靠在長亞麻沙發上,看書,是一本關於哲學與宗教的硬皮書,而我就靠在他的腿上,拿著iPad翻看《網球王子》。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傘的鋼筋做的骨架;還有;……他赤裸的喉結和解開了3粒貝母釦子的襯衣。
這趟回去紐約;幾乎要耗盡他的精力,他太累,於是自己給自己放假。
他有這個權力。
勳世奉這樣的男人,已經有錢到沒有人可以浪費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