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如最上等羊脂白玉的手指捻起一顆的葡萄,暗勁一使,葡萄皮便自動剝落下來,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剝開它一樣。
雲夕嘴角抽了抽,將內力用在這種地方,實在令人無言以對。
雲深將剝好的葡萄送到她嘴邊,雲夕也樂得張口,算是接受了丈夫的孝敬。這時候的葡萄很甜,又帶著淡淡的酸味。她懷著身子,恰好愛吃這個,就著雲深的手吃了大約半盤才歇下。
雲深自己則沒怎麼吃,基本都拿來孝敬妻子去了。
他這般體貼,雲夕也投桃送李了一回,她坐在榻上,雲深頭枕著她的腿,她的手指則是輕輕地按著他的太陽穴,緩解一下疲倦。這幾日雲深被楚息元抓了壯丁,基本忙碌了一個月都沒怎麼休息。
雲深繼續先前的話題,“三皇子私下城裡了一個收集情報的暗部。”
雲夕覺得這沒什麼,她唯一反感的是對方的手伸得太長了,伸到她這邊來了。說起來,楚齡這人的確挺能辦實事的,性格嚴謹,手腕也不錯,對待老百姓上也比其他眼高手低的皇子要好得多,這些都是他的優點,缺點便是行事終究有些小家子氣,原本夫妻感情融洽,結果他反倒覺得一家獨大不好,非要抬幾個妾室保持後宅所謂的平衡。
雲夕簡直無語得要命。別看楊葉卿面上沒什麼,但是看蘇婉偶爾的來信便知道,楊葉卿已經被他的做法給弄得寒了心,如今也就是守著兒子,過自己的清靜日子。蘇婉乾脆利落地將王越的事情告訴她,一方面是因為兩人的交情,另一方面只怕也有幾分楊葉卿本人的意思。
雲深道:“現在咱們家中的人口也多了不少,我讓墨煙和立秋好好探查一番,看是否有外面塞進來的釘子。”
雲夕點頭贊同,她可不想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
雲夕在家裡安安分分地養著胎,天氣炎熱,她本身也不愛在外頭走動。
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懷著身孕,對於她這種小心謹慎的想法都能夠理解。畢竟雲深膝下只有一個女兒,都還沒兒子。在世人眼中,能夠傳宗接代的兒子才是最要緊的。
雲深先前的表現在那邊,給他送美人反而會直接得罪了他。再加上前段時間他將平城候和南越王給整治得苦不堪言,因此壓根就沒人敢招惹他,更別提送美女給他暖被窩一事了。
再說了,大家都覺得雲夕手下可是有那麼一群能歌善舞的美人,雲深每日對著這些人都能夠清心寡慾,他們可尋不出更漂亮的物件。一時之間,雲夕這邊倒是清閒了不少。
她反倒有些不習慣,同雲瑤道:“我還以為這回還會有不長眼的人呢。”
雲瑤覺得她姐就是天生的勞碌命,不以為然道:“誰會這般沒腦子上趕著得罪你們啊。”
說罷,她一臉敬畏地看著姐姐的肚子。雖然姐姐不是第一次懷孕了,只是每次看見逐漸隆起的小腹,她還是十分好奇。
雲瑤忍不住問道:“姐,女人為何會懷孕啊?我問娘,娘是說是從腳塞進去的,哼,盡糊弄我呢。”
雲夕不由被噎了一下,難不成她要提前給妹妹上一堂生理課不成?
她只能使用拖字訣,“等你成親後便知道了。”
雲瑤大大地哼了一聲,沒說什麼,轉而和雲夕討論起了廣告的事情。因為連環畫的緣故,木棉這份報刊銷量越來越好,不少店家試著打了廣告以後,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應。加上雲夕每個月也就只打三份廣告,更加顯得物以稀為貴了。
現在基本都是京城中的商家捧著錢想上上頭的廣告。一個月下來,廣告費都能拿到近千兩銀子。再加上備受歡迎的蹴鞠報紙,兩份報紙現在正屬於相當不錯的盈利狀態。
雲夕囑咐道:“那些打廣告的店家,咱們也得好好著人稽核一把,可不能弄出一個虛假宣傳。”這樣的話對報紙的名聲也不好。
雲瑤頷首表示理解。這些廣告的收益雲夕一成自己收下,另外兩成分給了雲瑤和馮冬香,畢竟他們兩人合作的連環畫也算是居功至偉。
雲瑤說完報紙又說朵朵即將到來的十六歲生辰。去年雲夕為了給朵朵做面子,好好操辦了一回。今年朵朵巴不得別人別想起她來,勸家裡人隨便吃頓家宴就可以。
雲夕也不強求,便順了她的意思。
她和雲瑤聊到一半的時候,立秋神色匆匆地進來了,眉毛緊緊皺著。
“發生什麼事了?”一看這表情就不是小事的樣子。
立秋道:“華嬤嬤去世了。”
雲夕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