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
他的力氣不小,不知道是安笙凍的太狠了,還是費軒搓的太快,安笙覺得他的手心很燙。
“疼……”安笙一隻小腳通紅,躲了一下,費軒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安笙,眉梢上揚,眼神鋒利,眉心的皺出的一道豎紋,把那顆中和滿臉狠厲的小痣給擠沒了,此刻的費軒像一頭脫籠的野獸,攻擊性十足。
那神情似乎是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把安笙嚼吧嚼吧吃了。
“你還知道疼?”費軒鬆開她搓紅的小腳,拿過另一隻,繼續搓,還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你真是好樣的。”
裝的那麼乖,結果半夜三更的給他上演了一出雪夜奔逃,費軒無法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甚至覺得有點荒謬。
他這些天絞盡腦汁的逗她開心,哪裡都不去,他一個連個水果都沒親自洗過的人,連安笙的內衣褲都蹲在衛生間親手搓……
巨大的背叛感蔓延全身,費軒側臉繃的死緊,牙根咬的發酸,一腔燎原大火,被他壓抑著,給安笙的兩隻腳都搓出了熱度後,這才端了熱水過來,又把安笙的腳塞進熱水裡面。
老媽子一樣,壓抑到自己發抖,找了乾爽的衣服讓安笙換,然後自己躲去了衛生間。
安笙跑的時候就有打算,最壞的結果,就是被費軒逮回來,費軒看樣子氣的不輕,今天這場“狂風暴雨”看樣子是躲不過了。
“哎……”安笙換好衣服,隨手把沾了雪的衣服放在床邊地上,低頭看著水盆裡面通紅的兩隻腳丫唉聲嘆氣。
她不想用這種方法和費軒撕破臉,要不然她早就那麼做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不管劇情怎麼歪了,費軒一顆心繫在她身上,儘管讓人窒息,儘管讓人承受不住,那其中的用心的地方,那些細碎的好,安笙是能感覺到的。
她同樣覺得費軒喜歡她,這件事不過就是劇情一時歪了,只要她離開費軒,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動修正。
費軒的感情,除了女主誰能接受誰敢接受?安笙自認沒那承受能力,更沒那膽子,她不想再死了,死亡的感覺太可怕。
但今天出走失敗,被逮回來,撕破臉是免不了了……
只是這會兒,她看著自己泡紅的腳,聞著從洗手間傳出來的絲絲縷縷,不甚明顯的煙味兒,又看了看窗外,控制不知的有些晃神。
她想起了那個做過兩次的夢,夢裡也是這樣的大雪天,也是那樣過於溫熱的手,以及和夢境中重合的,費軒的那張戾氣橫生,飛揚跋扈的臉。
只是兩種心境完全不同,夢境讓她心馳神往,現實讓她避之不及。
“哎……”安笙又幽幽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她想迂迴曲折一下,但是費軒不給機會。
“沒能跑了,很遺憾?”費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衛生間出來,就站在安笙的身後,冷不防的說這麼一句話,嚇的安笙一縮肩膀。
費軒跨上床,膝行到安笙的身後,帶著淡淡的煙味和香水味混雜的味道,一手從身後圈過安笙的肩膀,另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看向自己。
“怎麼不說話?半夜三更的,你那樣子要去哪?想去找誰?!嗯?”
安笙嘴被費軒捏的像個小雞子,試圖說什麼也含糊不清,只好用手肘在他的肋骨上硌了一下,“你不鬆開我怎麼說。”
費軒悶哼一聲,鬆開安笙後把手舉起來,“好,你說。”費軒看著安笙,那神情似乎一旦安笙說了什麼不順他心了,他就要原地爆炸。
爆炸是一定要爆的,早晚都會爆,安笙索性也不拖延了,直接“一刀捅上要害”。
“分手吧。”安笙揉著自己的臉,看著費軒道。
“你說什麼?!”費軒果然瞬間就炸了,騰的從床上站起來,“分手……”
他“咚”從床上跳地上,困獸一樣在床邊繞了兩圈,伸手揪了一把頭髮,看向安笙笑的毛骨悚然,“你這些天在耍我?”
他拖著安笙雙腿,把她從熱水裡撈出來,按著安笙的肩將她壓倒在床上,跨上她的腰,卻沒坐實,居高臨下的看了一會兒,然後俯身吻上來。
安笙還是沒動,任由費軒在她口腔掃蕩,卻一如既往的不給他任何的回應。
費軒沒一會兒鬆開了她,雙手撐在安笙的上方,盯著她的雙眼問,“你什麼意思,你耍我好玩嗎?!”
“我沒耍你,”安笙抹了抹嘴,“我早就跟你說了,是你自己一直……”
“你別告訴我,是我一廂情願!”費軒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