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們還沒出聲,就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和尚披著蓑衣冒著大雨忙不迭的跑了出來。
跑前跑後的幫著幾個人牽馬停車。
沈伯謙也不是小氣的人,進門的時候讓夥計塞了十來個大錢給他。
小和尚把錢攏在袖袋裡,眉梢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沈伯謙看他挺好玩兒,就隨便問了他幾句生意怎麼樣之類的話。
這小和尚也挺機靈,沈伯謙問什麼他就說什麼,不問他話,他就笑眯眯的。
就這樣,從門口走到後面客房的功夫,現在寺裡住的客人沈伯謙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倒不是小和尚話多,而是客人挺少的。
這幾日連降大雨,來往人少,除了沈伯謙他們,寺裡就住了一撥人。
據小和尚說,那一撥一共九人,住進來三天了,身份應該挺不一般的。
因為他們除了住在這兒,別的事一概不用寺裡的和尚們沾手,就連吃飯喝水也都是自己動手還有自帶的被褥什麼的。
小和尚還有些後怕的說道昨天他好奇去偷瞄,結果被人發現,差點被嚇哭的事兒。
沈伯謙聽了覺得挺有趣的,但也沒在意,出門在外,什麼人都有。
這幫人估計是有潔癖,要不就是什麼豪門顯貴圖好玩。
但這都不關他的事兒,沈伯謙看了看雷電交加、烏雲密佈的天空,和越下越大的雨。
眼下他只想洗漱一下,換一身乾爽的衣服,熱熱乎乎的吃頓飯。
在他看來,民生問題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要了三個房間,沈伯謙、兩個掌櫃,還有三四個夥計各自安頓。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個和尚給各個屋裡都送了熱水,一行人擦洗完畢,換了乾衣服,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這邊幾個人收拾完,那邊的齋飯也備好了,正好開吃。
送飯來的和尚順便還把幾個人的溼衣服帶走烘乾。
也難怪這家寺院地方不大,幾年生意做下來和尚們自己衣食無憂不說,還能把寺院內外修葺一新,併為佛祖重塑金身。
起碼這服務水平還是可以的,齋菜做的也還不錯,沈伯謙暗道。
吃完飯,幾個夥計去照看馬車,他和兩個掌櫃的在迴廊上遛了幾圈,談了點兒事情,順便也消了消食兒。
事情說完,齋飯也消化的差不多,三人打算回房休息,明天一早好早些啟程。
跟兩位掌櫃道了聲安,沈伯謙推門進屋,轉身關上房門,伸了個懶腰,正要脫衣服,背後突然冒出來一句:“貧僧冒然來訪,還望沈施主勿怪。”
這一嗓子冷不丁的從背後冒出來,沈伯謙雖不至於嚇尿,但真的差點兒喊出來。
倒不是他不想喊,而是他被人從背後把嘴給捂上了。
。。。。。。
沈伯謙掙扎了一下,才看到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和尚正端坐在他的房間裡,旁邊還站著兩個勁裝隨從。
一見這個人,沈伯謙頓時放下心來。
因為,這是個熟人。
這麼說也不對,現實來說,這個老和尚跟他是沒見過面的,但夢裡就真的被迫近距離觀察過這個老禿驢許久。
而且,事實上,他內心深處一直覺得,自己成為現在這個沈伯謙跟這個老禿驢脫不了關係!
現在的情況看來,對方顯然是特意來找他的。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
在背後制住他的那個人發覺沈伯謙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又見自家主人點頭,便稍稍的鬆開了手,但還是保持著緊繃的神經,隨時準備出手。
沈伯謙故做輕鬆地理了下衣服,冷著臉拱手行禮道:“晚輩沈伯謙,久聞星行大師之名,今日得見高賢,大慰平生!”
話雖然說的十分客氣,但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他冷冷的瞪著星行,眼中盡是嘲諷之意,星行身後的兩個人要不是早得了吩咐,恐怕是已經要發作拿人了。
星行起身向沈伯謙還禮道:“老衲自知此行唐突,還望沈施主見諒。”
沈伯謙長出了一口氣道,心道:你tm的都已經闖到老子房間裡來了,還說什麼廢話,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滾蛋!
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
對面這個不單單是個和尚,還是皇室中人,現在可是家天下時代,這樣的人得罪不起啊。
“大師言重了,沈某愚鈍,有事還請大師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