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遠倒抽了一口氣,他側頭看三姨娘,心中卻是不願意相信,他視為珍寶的女人會加害於他的母親。
況且,大夫已經說過了,這罌粟糕可是要服食半個才有用,這雙怎麼可能是三姨娘做的?
半年前,三姨娘還未曾回到府上。
“張媽媽,你休要胡說,妾下午不過是想起蕙敏那丫頭的事,在老夫人這裡哆嗦了幾句,惹得老夫人不高興了,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妾就成了害老夫人的兇手了?”
三姨娘的美眸微微一眯,臉上卻是好不委屈,眼看著那淚珠就要掉了下來。
容定遠急忙護住她,溫和的安慰道:“我斷不會相信是你做的!”
張媽媽卻也沒說什麼,得了容定遠的吩咐便立到一邊去了。
沒過多久,京城中的名醫都被請了過來,一個一個的診治之下,有好幾個人都肯定了是服食罌粟糕的症狀,其餘人或許是不敢說,便自稱自己學藝不精。
送走那些人,容定遠終是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劉大夫向來醫術精湛,他本不該懷疑,卻沒想到,這府上居然真的有人要害他的母親。
這叫容定遠如何接受。
如今,大夫人已經痴痴傻傻了,三姑娘也已經命喪黃泉了,難不成,這府上真的有惡鬼在作怪麼?
想到這裡,突然,外頭颳起了一陣陰風,屋子裡的燈‘呼’的一下全滅了,窗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拍打得‘咚咚’作響。
容蕙茹與容蕙喬都尖叫了起來,三姨娘也渾身打了個顫。
“我……死得好慘啊……死得好慘啊……”窗戶被拍打間,突然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哭泣聲。
所有人的面色都慘白了起來。
“是蕙敏妹妹嗎?”容暖心從不信鬼神之說,她勾了勾唇,心中猜測著到底是誰在耍花樣,便大聲問了出來。
那聲音並不答她,只是一個勁的敲打著窗戶,外頭的風似乎越加的大了,那陰森森的唱諾聲似乎就回響在每個人的耳邊,讓人頭皮發麻。
容蕙茹與容蕙喬已經嚇得抱作一團,瑟瑟發抖了起來。
容定遠卻也是個不信鬼神的,他一拍桌子,怒道:“來人,去給我瞧瞧,是誰在外頭裝神弄鬼,被我抓住,定不饒他……”
卻在這時,外頭的門,突然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猛的開啟了,一陣夾著落葉的風呼呼的吹了進來,帶起滿屋子的陰森之氣。
那風似乎就打在每個人的臉頰邊,連容暖心在內,都感覺全身一陣發怵,腦海中有一瞬間的嚇到。
“回老爺,外頭並沒有人……”家丁慌慌張張來報,更加證實了容暖心剛才的問話。
二夫人揭著眼淚,小聲的說了句:“定是蕙敏丫頭死不冥目,來索命了!”
“哐當……”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音,伴著下人將燈又重新點亮了起來,容暖心看了過去,只見三姨娘渾身抖得厲害,那聲音便是她不小心將桌邊的茶盞給翻在地,發出的聲響。
她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似乎她剛才問‘是不是蕙敏妹妹’的時候,三姨娘並沒有說話,不知她是太過傷心,還是嚇著了。
“三姨娘,蕙敏妹妹來了,你也不想念她麼?”容暖心帶著探究的看著她,直勾勾的將她慘白的臉印入自己的雙眼。
她的眸子裡滿是驚慌,哪裡有半分對女兒的思念之情。
若是換作平常的母親,早就哭著追了出去,喊著要替女兒報仇了,但是,三姨娘卻沒有。
“老爺……老爺,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燈亮了起來,那聲音便漸行漸遠了,慢慢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三姨娘卻扶著桌子,滿臉痛苦的模樣。
似乎是因為肚子不舒服,才會出了這一身的冷汗。
如今,她可是個嬌貴的人,容不得半分閃失,果然,容定遠很快將容暖心的話拋到了腦後,急忙扶住了三姨娘,喚了劉大夫來替她把脈。
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受了些驚訝罷了,劉大夫也不敢開藥,只是讓她多些休息。
待安置了三姨娘,容定遠的雙眼卻是冷得厲害。
他在這屋子裡掃視了一遍,拿看鬼神一般的眼光盯著眾人的臉上掃了一遍,而後怒聲道:“今兒個,我便讓人去搜院子,若是讓我發現在誰的院子裡藏了這種害人的東西,我便將她逐出府去!”
方才鬧了那麼一場,眾人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容定遠卻又立即下了令去搜院子,大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