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睢眼看著那處的紅痕,原先縈繞在身上的陰沉卻是消了個乾淨,平添得卻是幾分自責,他先前真是氣糊塗了才會行出這樣的事。往常他們在床上,他不小心多用了些力道,她便疼得眼淚汪汪,如今這麼深的痕跡,可見她先前得多疼。
“你——”
他小心翼翼得朝人伸出手,卻是想替人按揉一回,只是他的手還沒觸到她的手腕便被沈唯避了開來。
趙睢的手懸在半空,身子也有一瞬得僵硬,他抬眼朝人看去,卻只能看見她半張淡漠的面容。他心下悶得厲害,就好似被人用手抓著整顆心臟喘不過氣,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了口啞聲道:“我還有政務,今夜你先歇息。”
等這話說完,他便起身往外走去。
只是臨來走到布簾處的時候,趙睢卻還是停了步子朝身後看去,眼看著不遠處的那個人,口中是緊跟著一句:“外頭的事,你不必管,你只需等著做我的皇后便是。”他說完這話也未見人出聲,負在身後的手便又多用了些力道,可他到底也未再多說什麼,只是轉身朝外頭走去。
水碧和秋歡原先就一直侯在外頭,她們自然也聽到了裡頭的爭吵聲,只是沒有吩咐,她們縱然再是著急也不敢進去,這會眼見趙睢出來,兩人自是忙垂了頭朝人屈膝一禮。
而趙睢眼看著她們,原先邁出去的步子一頓,口中是跟著淡淡一句:“你們進去,好好伺候她。”他這話說完卻是又朝身後看去一眼,只是此時布簾早已落下,他又能瞧見什麼?可他卻還是看了許久才繼續往外走去。
等到趙睢退下——
水碧和秋歡卻是再也按捺不住,她們忙打了簾子往裡頭走去,在瞧見她那通紅的手腕時,就連素來冷靜的水碧也忍不住驚呼一聲,她忙開口與秋歡吩咐道:“快去裡頭把那盒子軟玉膏取出來。”
秋歡耳聽著這話自是忙應了。
而水碧卻是又去倒了盆熱水,而後她便絞了一方帕子替人小心翼翼得揉起手腕上的紅痕。她一面替人揉著手腕,一面是紅著眼眶說道:“夫人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