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3 / 4)

落下,孫娘才回過頭朝男人輕聲說道:“這位梁公子倒是個好品性的; 瞧著和郡主也格外般配。”她心中總覺得這汴梁城裡的那些士族公子書生意氣太重,大多又都是含著金湯勺出生,性子要麼太過軟弱要麼太過驕矜卻是沒一個配得上郡主。

倒是這位梁公子,雖然不知曉他的來歷,可看著清風朗月,武功也不錯,若是郡主能和他在一起,卻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男人耳聽著這話,雖然未曾說話,目光卻還是朝那塊已經落下的布簾看去一眼,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他才收回眼握著婦人的手開口說道:“郡主慣來是個有主意的,她的事,你我還是不要多言。”

婦人聞言自是也未再說道旁的。

而裡間,霍飛光早先便已聽到外間傳來的聲音,如今見梁令岳打簾進來也不過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後,她也未曾說話,只是倒了一盞酒推到了對側,跟著是看著他淡淡說道:“見到了?”

“見到了…”

梁令岳輕輕笑了笑,他看著霍飛光推來的酒盞也未曾說話,只是放下手中的布簾,而後舉步朝人走去。等坐到長椅上,他是接過那一盞酒先飲下一口,而後才看著坐在對側的霍飛光笑說道:“多謝你了。”

霍飛光耳聽著這話卻是不自覺得皺了回眉,她半低著頭倒下一盞酒,口中也不過是淡淡說道一句:“我不是為你。”

她的確不是為了梁令岳。

今日見沈唯,她只是想問一問她的意思,看一看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過——

霍飛光握著重新斟滿的酒盞,而後是重新掀了眼朝人看去,眼瞧著梁令岳的面容,她是又跟著一句:“你如今見到了,有何打算?”

梁令岳聞言,一時卻未曾說話,他只是握著手中的酒盞朝木頭窗欞外的天色看去,等到指腹把杯身輕輕轉了一圈,他才收回了眼落在霍飛光的臉上…外間斜陽落日,有不少餘光打在她的身上,倒是把她那雙如畫的眉眼又添了幾分精緻。

他輕輕笑了笑,等飲下手中這一盞酒,而後才看著霍飛光說道:“我見她安好,也就無所求了。”

他這話說完便也未再多言,只是又重新斟滿了一盞酒,而後才舉杯對人,跟著是又笑言一句:“今日不說旁事,趁著臨走前,梁某也是該和郡主好好喝一回酒了。”

霍飛光原先正握著酒盞打算要飲,驟然聽到梁令岳這一句,手中的動作便是一頓。她止住了飲酒的動作,而後是抬眼朝對側的男子看去,眼瞧著梁令岳含笑溫和的容色,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她才開口說道:“你要走?”她說這話的時候,握著酒盞的手忍不住收攏了幾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好似有些收緊。

梁令岳倒是未曾察覺到霍飛光的異常,他只是看著她輕聲笑道:“梁某本就是率性之人,此次來汴梁的時間也夠久了…”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是飲著盞中酒,唇齒之間酒香四溢,而他繼續緩緩說道:“何況這大千世界,梁某尚還有許多地方未曾看過,如今也是時候該走了。”

霍飛光知曉梁令岳所說得都是實情,他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一個地方久待?何況這個地方…已沒有他眷戀之事。

霍飛光想到這便又垂了眼,眼看著盞中沉浮的酒水,她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只覺得情緒複雜,只是這一時,她也說不出是個什麼緣故。

外間的天色越來越沉,而屋中的兩人便這樣無聲得飲著盞中酒。等到夜色席捲了整個大地,霍飛光擱下了手中的酒盞,而後是看著對側的男人無波無瀾得說道:“我該走了。”

梁令岳耳聽著這話也未曾說話,他只是笑看著人點了點頭,眼瞧著霍飛光舉步往外走去,他卻突然喊了人一聲:“郡主。”眼見霍飛光止了步子,他便這樣看著她的身影笑跟著一句:“若是日後有緣再見郡主,那麼梁某再和郡主不醉不歸。”

霍飛光聞言,也未曾回頭,她的手已經碰到了那塊布簾,耳聽著身後傳來的那句話,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才點了點頭。

餘後,她也未曾多說旁的只是打了布簾往外走去,只不過在打簾出去的那一剎那,她還是輕輕說了一句:“萬水千山,望君珍重。”

等這話說完——

她便不再停留,只是繼續往外走去。

此時天色已越漸黑沉,外間倒是已點起了燭火,眼前的那塊布簾尚還未曾盡數落下,梁令岳就這般握著一盞濁酒坐在裡間,眼看著霍飛光一如舊日挺直的脊背還有那不曾停留的步伐,卻是過了有一會,他才輕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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