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眼前的布簾已盡數落下,而梁令岳也也就此收回了眼。
這一室之內已無多少光亮,他便這般喝了一盞又一盞,不知過了多久才起身離開。
…
夜裡,陶然齋。
沈唯因著午間多用了些酒,回來的時候便睡了一覺。
此時外頭天色已盡數黑沉,屋中燭火倒是點了幾支,只不過也只是透了些光,並不算明亮,她的手撐在額頭上,剛想出聲喊人進來便察覺到喉間有些啞澀,大抵是先前用得酒多了,這會便有些口渴。
她索性便這般合著眼躺在床上,指腹搓揉著略微有些緊皺的眉心,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沈唯才緩緩睜開有些疲憊的雙眼,她原是想喊水碧進來伺候,只是還未曾開口便發現了躺在一側的陸起淮。
沈唯驟然瞧見躺在一側的陸起淮先是一驚,而後便又皺了眉。
今日是水碧守夜,倒是也不必擔心旁人會發現,只是這個男人現下是越發不知收斂了…她想到這便伸出手卻是想推人醒來,只是她的手還未曾碰到陸起淮的身子便發覺他眼下厚重的烏青。
屋中燭火雖然不算通亮,可兩人離得這樣近,沈唯自是能看得清他面上的神色。
男人的雙眉緊皺著,神色也很是疲倦,尤其是那雙眼下的烏青更是遮掩不住…這些日子,陸起淮日日在為貪墨之事忙碌著,雖說已有柳長席的罪供,可真要把這名單上的人一網打盡又豈是這麼容易?
如今尚還在年裡,可這個男人為了此事卻是連個安穩覺都不曾歇過。
沈唯想到這,心腸便軟了幾分,她收回了半空中的手,眼看著他身上單薄的衣衫便想把身上的錦被往人那處移過去,即使屋中燒著地龍,可這樣合衣躺著難免還是有些涼。
可她手中的錦被還未曾移到陸起淮的身上,男人卻已經睜開了眼。
陸起淮剛睜開眼的時候,眼中的神色是一片凌厲,連帶著身上的氣勢也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只是在看到沈唯的時候,他眼中的目光卻是一下子柔和了許多:“你醒了?”他說話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