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連自己的家人護不住,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沈唯說到這的時候,聲音不自覺得也低了幾分。她未再看霍飛光,反而是微微抬起下頜朝那軒窗外頭的天色看去,碧海藍天,正是再好不過的天氣了…倘若當初她能夠對父母多些包容,而不是時不時與他們爭吵,會不會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遺憾?
霍飛光察覺到沈唯握著她的手有些收緊便睜開眼朝人看去,眼瞧著沈唯面上的黯淡,她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她只是反握住了沈唯的手,眼瞧著沈唯朝她看來,原先縈繞臉上的愁雲和迷茫也逐漸消散開來。
而沈唯看著她面上的笑容,臉上原先的黯淡也消了個乾淨。
兩人餘後什麼話都不曾說,只是用起了桌上的飯菜,等到她們打簾出去的時候,水碧便迎了過來。霍飛光瞧見她的身影,眉峰倒是不自覺得挑了一回,她倒是未曾想到沈唯的身側會有這樣一個高手。
不過霍飛光也未曾說道什麼。
不管沈唯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她都是她認定的朋友。
外間的夫婦兩人瞧見她們出來便又笑著拿了一隻繫好了的油紙包遞給霍飛光,口中是笑說道:“這是給長公主的桂花鴨,郡主記著讓長公主趁熱吃,若是涼了便不好用了。”
霍飛光聞言便朝婦人笑了笑:“母親就愛這一口,她若是瞧見必定是歡喜的。”她這話說完便同沈唯一道往外走去,只是還未走布簾處,那塊簾子倒是先被人打了起來,進來的男人一身白衣,手持玉笛,正是梁令岳。
沈唯此時已戴起了帷帽,瞧見是他卻是一怔,口中跟著喚人一聲:“梁公子?”
梁令岳原先瞧著裡頭出來的是三個女子,剛想避讓,待聽到這一聲便又抬眼看去,眼瞧著那個戴著帷帽的素衣女子,他的眼中倒是也拾起了笑意…他落下了手上的布簾,而後是朝沈唯拱手一禮:“原來是夫人,許久不見了。”
沈唯聞言,臉上掛了個笑,聲音也很是溫和:“的確許久不見了。”
等這話一落——
她看著身側的霍飛光一直打量著梁令岳便與她說道:“這是梁公子,當日你也曾見過。”
梁令岳聞言便也循聲看去,待瞧見霍飛光便笑著喚了人一聲:“原來是昌平郡主…”等前話一落,他便朝人拱手一禮,而後是介紹起自己:“在下姓梁,名令岳,當日多有得罪,郡主切莫介懷。”
霍飛光在聽到“梁令岳”這個名字的時候倒是一怔,她未曾開口,只是仔仔細細打量了人一回,倒是她忘了,棲雲山莊的少莊主最喜歡穿白衣,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握著這管玉笛。當日她便覺得奇怪,這汴梁城中但凡武功排得上名號的她沒有不知道的,而眼前這個男人,她卻是從未見過。
她思及此便淡淡說道:“沒有什麼介懷不介懷的,當日你我本非相識,何況你武功高強,倘若不是手下留情,我卻也討不了好。”
雖然她自詡武功不錯,可較起梁令岳卻還是有些不如的。
不過,霍飛光眼看著面前這個溫潤含笑的男人,卻是又說道了一句:“何時你有空,我想向你好好討教一回。”這汴梁城中難得來了這麼一個高手,她自然是想與人好好討教一番的。
梁令岳耳聽著這話卻是一怔。
不過他也只是笑了笑,而後便與人拱手一句:“隨時奉陪。”
兩人這廂說著話——
沈唯便一直笑對著他們,如今面對梁令岳,她已無當初的失態了,不管他和那人長得有多像,都不是他…因此待人說完,她便與梁令岳點了點頭,口中是溫聲說道:“梁公子請便,我們先回去了。”
梁令岳自然也察覺出了沈唯話中的語調,想起上回見時,她臉上的神色還帶著難以言喻的失態,卻未曾想到這才多久沒見,她竟然已可以笑對自己?這個婦人還當真是有些不同尋常。
他想到這看向沈唯的眼中便又多了幾抹思緒。
這抹思緒,沈唯未曾瞧見,可霍飛光卻瞧見了…她眼看著梁令岳看向沈唯的目光,不自覺皺了皺眉,只是在聽到沈唯喊她的時候,她便也未再多言,只是跟著沈唯的步子往外走去。
而梁令岳卻是等她們走出布簾,眼瞧著沈唯打簾坐上馬車才重新落下了手中的布簾,轉身往裡頭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告訴自己一遍,社會主義姐妹情。
第61章
八月。
西山寺。
沈唯站在牌位前;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