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耳朵裡,可別是又叫他動怒!”
“你——”展歡雪厲聲開口,就要反駁,但是觸及她眼中冰冷的神色卻是心頭一凜,猛地打住了話茬——
之前她就已經去向古大夫確認過了,證實展歡顏她所言非虛,她的身子是真的廢了,如今這個把柄還被展歡顏握著,萬一叫她給抖露出來,那麼眼下的這場婚事還到底能不能順利的辦下去都不可知。
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因為她的態度轉變太過明顯,北宮馳已經直覺的扭頭看過來,神色狐疑。
展歡雪的一顆心更是提到嗓子眼,生怕被他看出端倪,連忙垂下眼睛。
展歡顏懶得再和二人糾纏,直接回了屋子裡,砰的一聲合上房門。
展歡雪咬著下唇走過去,輕輕的扯住北宮馳的袖子,神情柔弱而委屈道:“殿下您來了怎麼也不叫人去知會雪兒一聲?”
她不敢明著質問北宮馳來展歡顏這裡的原因,但心裡也到底是嫉恨交加。
北宮馳冷嗤一聲,睨了她一眼:“怎麼,本王要做什麼,還得要向你報備嗎?”
言罷就是毫不容情的一把扯開自己的袖子,轉身大步出了院子。
“殿下!”展歡雪一驚,連忙快步跟上,解釋道,“雪兒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北宮馳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哪有心思來應付她,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徑自往前走去。
展歡雪一手抓空,再回想前幾個月兩人在一起甜膩溫柔的時光,立刻就是心頭一酸——
短短不過數月,他們之間怎會突然就成了如今這般境地?
聽聞北宮馳過府,她喜出望外,立刻就梳妝尋了來,半路卻聽聞他竟然直奔了展歡顏這裡來了。
都是展歡顏!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展歡雪心中怒意沸騰,用力的一掐掌心就快步追上北宮馳的步子,一把將他拉住:“殿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北宮馳無心應付她,當即就又要甩袖而去。
展歡雪卻鐵了心,死拽著他的袖子沒有鬆手,語氣憤憤道,“你心裡還記掛著她是不是?其實你真正想娶的還是她,是不是?”
北宮馳一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涼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說之前他就只是為了大局,那麼現在——
他的確是對展歡顏起了一種執念。
他也不想去深究這種執念歸根結底到底意味著什麼,只是就這麼敗走,他的心裡總會有許多的不甘心。
“我就知道!”展歡雪也是鑽進了死衚衕,只當他是預設,突然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後退去。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她的眼裡就蓄了淚,看著北宮馳,悽惶道:“到底是為什麼?前後不過短短几個月而已,為什麼從這個女人回來之後一切就變了?難道你忘了你當初答應我的事?你說過——”
“夠了!”北宮馳冷聲打斷她話,目光冰冷,帶了明顯的厭惡情緒,“只要你老實本分,本王的府第之中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這枚棋子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留著就只是負累,若不是怕在這和節骨眼上動手鋤掉會逼得展培狗急跳牆,他早就將這個包袱甩開,如今又哪裡還有閒情再去費心思安撫?
展歡雪被他的眼神刺的心中一陣翻騰,眼淚猛地奪眶而出。
“一席之地?難道我要的就是這個所謂的一席之地嗎?”她撲過去,不可置信的用力抓住北宮馳的肩膀,迫切的看著他的眼睛質問道,“你當時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忘了嗎?殿下,你說過你是真心喜歡我的,你說你會娶我,你說過的——”
北宮馳已經無心再同她糾纏,用力一把甩開她的手。
展歡雪如今的身體不好,自然招架不住,直接就被掀翻在地。
她身邊的丫鬟都是新配的,全是老夫人安插過去的眼線,如今當著北宮馳的面,卻是誰也不敢公然去扶她,只就使勁的低垂著腦袋視而不見。
北宮馳腳下步子飛快,衣袍翻飛,很快在花園小徑的盡頭消失了蹤影。
展歡雪捧著自己摔傷的手腕冷冷的坐在地上,淚水冰涼,流了一臉。
短短數月之間,物是人非!
她不去想北宮馳對她如此的轉變是否還有內因,就只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展歡顏的頭上。
等著吧,待到來日方長她在梁王府站穩了腳跟,看她不叫那個女人好看。
“還不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