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喘息的厲害,並沒敢馬上應聲。
這個女人的性子有時候看來十分的矛盾,該坦蕩的時候坦蕩,從來也不玩什麼欲拒還迎的把戲,但實則——
臉皮卻是薄的要命。
北宮烈仰躺在床上未動,眼睛眯起來,眸子裡有一絲明亮的笑意閃爍,只是好心情的看著她。
展歡顏向他投過去求救的一眼目光。
他的手掌穿入他的髮絲用力的揉了揉,卻是沒有再逗她,只是就勢壓低的她的腦袋,淺淺啄了下她的唇,耳鬢廝磨間輕聲道:“這回算你欠著我的!”
說完,方才面色一正,轉而對殿門的方向道:“什麼事?”
“太后娘娘那裡出事了,方才水玉來報,說是太后娘娘半夜裡頭風突然發作,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藍湄道,只是公式化的回答問題,“萬壽宮來人,請皇后和娘娘過去看看!”
單太后是有點頭風的老毛病,但卻並不是十分嚴重的,發作的次數也很有限。
展歡顏先是愣了一愣,隨後目光不經意的一撇,瞧見身下那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時才是心頭驟然一凜。
然則還不等她說什麼,北宮烈已經抱著她起身,開始打理衣物,“收拾過看看吧!”
展歡顏坐在那裡沒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北宮烈自己穿戴妥當了,見她還一動不動的坐著,就轉身過來替她掩好衣襟,又取了外袍給她穿戴。
展歡顏回過神來,接過他手裡的衣物,一邊心不在焉的自己整理,一邊神色凝重的看向他道:“是你做的?”
北宮烈勾唇一笑,算是預設,卻也沒細說什麼,見她的衣物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轉身去取了兩人的披風過來,替她披在肩上,然後攥了她的指尖道:“走吧,去看看,去的晚了該是遭人詬病了。”
展歡顏心裡已經有數,任由他牽著出的寢殿,外面如玉已經等的滿面急色,見到兩人出來,趕忙行禮,“奴婢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嗯!”北宮烈淡淡的應了聲,一邊扶著展歡顏的手跨上輦車一邊問道:“母后怎麼樣了?”
“不好!”如玉道,急躁擔憂的神色溢於言表,“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去了,藥方也開了好幾張,可就是不見效,皇上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北宮烈沒再吭聲,平四兒高唱了一聲“起駕”就帶著依仗擺駕單太后的萬壽宮。
兩人在大門口下了輦車並肩往裡走,才剛進了寢宮的外殿就聽到裡面單太后痛苦的呻吟聲。
這個女人縱橫後宮多年,心智非同一般的強韌,如果只是一般的病痛絕對不至於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
展歡顏拿眼角的餘光瞧了眼身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幽光——
如果北宮烈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單太后,以前就應該有機會下手,可是他卻偏偏沒有,而是將事情做在了今天。
雖然她也一直試圖叫自己避開思緒不往那方面想,也總是心中難安,隱隱的帶了幾分不太平。
兩人進了內殿,裡頭劉院判等人濟濟一堂,正在商量著配藥的事情,都是束手無策,急的滿頭大汗。
“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吉祥!”見到兩人進來,眾人連忙跪地行禮。
“起吧!”北宮烈冷然應了一聲,直接越過眾人走到單太后的床前。
單太后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面色微微發白,似乎並不十分清醒的模樣,雙手也是毫無威儀的捧著自己的腦袋,髮絲披散下來,讓她慘白的臉色看上去分外駭然,燈光下彷彿是從哪裡爬出來的厲鬼一樣。
“母后?”北宮烈試著喚了一聲。
單太后還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只是捧著頭不住的哼哼,在床上不安的左右翻滾。
北宮烈側目冷冷的冷一眼劉院判等人,道:“你是說頭風發作嗎?母后怎麼會這樣?你們本事呢?開藥啊?扎針啊?”
“陛下恕罪!”劉院判等人都趕忙跪了下去,面有難色的惶恐請罪道:“回稟皇上,是臣等無能,可是能用的法子都已經逐一的用過了,全然無效。臣等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請皇上下旨降罪。”
“不知道怎麼回事?”北宮烈怒道:“朕養著你們是叫你們白拿俸祿的嗎?一點頭疼腦熱的小症狀就把你們整個太醫院都難住了?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劉院判等人心裡叫苦不迭的連連磕頭,最後實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還是劉院判斟酌著開口道:“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