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沒有證據在手,說的再多也是枉然。
展歡顏神色淡然的看她一眼,繼而對北宮烈道:“皇上如果有政務要急著處理就先去吧,臣妾在這裡陪著母后等梁王過來就好!”
“也不急在一時。”北宮烈道,唇角牽起的一個弧度有些迷離,繼而又再垂眸下去慢慢的品茶。
裴思淼用力咬著嘴唇,她很清楚這事情發展下去她會得到怎樣的下場,可也卻是完全的無能為力。
時間在靜默當中緩緩流逝,一直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北宮馳才姍姍來遲。
“梁王殿下到!”外面的太監扯著嗓子大聲通傳。
裴思淼心下抖了抖,連忙回頭,就見穿著一身紫金朝服的北宮馳面色冷凝的大步走了進來。
“王爺——”裴思淼囁嚅著喚了一聲。
“兒臣見過母后,見過皇兄!”北宮馳卻是目不斜視直接越過她去,對上首的單太后和北宮烈依次行了禮。
“梁王來了——”北宮烈手裡捧著茶碗,慢聲說道,語氣不鹹不淡,聽起來閒適的很。
單太后的面色則的沉的極為難看,冷冷道:“這裡的事你應該都已經聽說了,叫你來也沒有別的意思,說到底這也是你的家事,只是事情發生在宮裡,又被皇上和哀家撞見了,就不得不多說兩句。”
“是!”北宮馳道,躬身一禮便是虛心受教,面色雖然冷凝,卻是不辨喜怒,沒有一絲一毫將要發怒或者難堪的跡象。
彼時展歡顏正在事不關己的垂眸喝茶,見狀,眉頭也是不覺的挑了一下——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妻子鬧了醜聞,這位梁王殿下的定力是越發的好了呢!
這樣想著,她的唇角就不覺的跟著彎起一抹笑。
北宮烈坐在旁邊,將她這一點微末表情的變化盡收眼底,眼中也跟著飛快閃過一抹不甚明瞭的情緒。
“王爺,妾身是被人陷害的,我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您要相信我啊!”裴思淼膝行過去,滿面淚痕的拽住他的袍角。
她的孃家如今不夠強硬,又沒有足夠的底氣,是以出了這樣的事她便是第七不自在。
北宮馳這才不得已的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一直偽裝極好的情緒在此時也終於再端不住的顯露一絲裂痕——
綠帽子這回事,誰能受得了?
即使他對這個女人沒什麼感情,那也是一樣的。
“你閉嘴!”北宮馳極力的隱忍,沉聲喝道。
裴思淼被他眼底隱約沸騰的怒意嚇住,猶豫著趕忙閉了嘴。
北宮馳深吸一口,這才又對上位上的單太后和北宮烈施了一禮道:“是我的家務事擾了母后的壽宴又讓皇兄跟著操勞,實在過意不去,這件事我私底下會自己處理,請母后和皇兄放寬心就是!”
他倒是聰明的很,明知道不管是北宮烈還是展歡顏都不會在這件事上留破綻,所以也就直接不去深究。
單太后心裡雖然憋著一口悶氣,卻也知道這事兒只能這麼壓下去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也就沒說什麼。
“既然是這樣,那朕也就不插手干預了。”北宮烈道,抖了抖袍子起身,又轉向展歡顏,“不是說要送朕去御書房理政嗎?梁王這裡和母后有家務事要處理,咱們就不耽誤了。”
他說著,就朝展歡顏遞了一隻手出去。
手指修長,指骨勻稱,那動作更是優雅流利。
展歡顏看著他送到自己面前的手指愣了愣——
她一直以為對方找北宮馳過來是為了就著裴思淼的事給對方難堪的,卻沒有想到竟會是衝著自己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展歡顏的心裡雖然略有不自在,卻也不好駁他的面子,微微牽動唇角露出一個落落大方的笑容,然後將自己的手指壓在了他的掌心裡。
北宮烈滿意的又勾了下唇角,就勢將她的手指一握,順手將她帶起來,拉到了身邊。
為了之前壽宴的場合,兩人的朝服又是穿了一套,大紅緞面分別以金絲繡了龍圖案,一個冷毅俊美,一個雍容素雅,站在一起,竟真是一對璧人一把,珠聯璧合毫無違和感。
北宮馳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暗暗的捏了捏掌心,眼中卻是有風暴捲過,臉色忽而便是陰沉的利害。
展歡顏進宮已經兩個多月,這段時間說是因為單語喬那邊狀況不斷,但她獨得帝寵的傳言卻也不是虛的。
想著這冷情冷心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不留餘地,卻和別人朝夕相對繾綣纏綿,北宮